內務?國安?黑幫?
車流開始密集起來。
查爾斯打開車窗,拉開儲物箱將磁性吸附性警燈拿出來放在車頂,再打開警笛,尖利的警報聲響起,但前方的車輛并沒有因為后方的警報聲而讓路,該怎么開就怎么開。
右手將手槍拿出來放在副駕駛座,查爾斯熟練地在車流中穿行。這種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波哥大街道上你指望民眾為警察讓路很難,很多人更愿意相信黑幫而反對警察。畢竟一位貪腐的警察比黑幫的破壞力更大。
竄了三個紅綠燈,沖過那一段車流較多的路段打了恩佐大街,查爾斯保持著車速,看了看倒車鏡,那臺休旅車依舊死死咬住自己。前方的車流明顯變少了,但也離自己去見線人的地方不遠了。查爾斯把心一橫,在恩佐大街打亮右轉燈,靠右側停了下來。
他看見那臺灰色的休旅車從后方駛了過來,也不打右轉燈,徑直超過一臺黑色的皮卡,沖到馬自達的前面停了下來。
查爾斯也不下車,他先迅速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這是與安德烈單獨聯系的一個手機號,接通之后,查爾斯叫電話對面的安德烈閉嘴,然后講手機反過來放在中控臺上。
附身拿起副駕駛座上的手槍,槍管抵住車門。查爾斯便看見休旅車一側的滑動門打開了,兩位身材高大、穿著休閑服的壯漢從車上走了下來。兩個人年紀相差無幾,都是三十五歲上下,走在前方的頭發較長,鼻梁上有一個瘢痕,面目和善。他身后的家伙剃了個寸頭,滿臉橫肉、目露兇光。他們胸前都掛著工作盤,上面的標志查爾斯一看就知道了,這是國安局的。
面目和善的家伙走到車身左側,抬手用指關節敲了敲車窗,滿臉兇相的則站在車前,右手放在背后。
“有什么事?”查爾斯搖下車窗,皺眉問道,右手的槍依然沒有放下。“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我的警燈?還是聽不見警笛聲?”
“查爾斯,下車吧,我們有事情要和你聊聊。”面目和善的家伙臉上堆著假惺惺的笑容,一只手搭在車頂,俯視著查爾斯,胸前的工作牌在車窗來回晃蕩。他的眉毛極濃,鼻子上的瘢痕實際上是斷裂過的痕跡,工作牌上的名字叫利亞史.剛查內斯。
這是個偽善的家伙,這樣的人特別危險,隨時翻臉。
查爾斯在心中下了結論。
“抱歉,我正在辦案。有任何事情你可以去辦公室找我。國安局的?剛查內斯,你們分分鐘都能找到我對吧。”
說完,查爾斯準備搖起車窗。但剛查內斯的左手蓋住了車窗,眼睛瞟向查爾斯的右手,嘿嘿一笑,“事關國家安全,哪有敢推托的。別讓我為難,查爾斯,你這小小的頭銜說沒了就沒了,對吧。”
“這得看你怎么定義警察了。”查爾斯不甘示弱,持槍的右手穩定如山,“我們是兩個并行的部門,說實話,你說的話還不如內務部說我貪污受賄來得讓我害怕。”
“請不要打攪我辦案,投訴的事情我也會,國安辦公室的電話難道要我報一遍嗎?”查爾斯見剛查內斯毫無動靜,便忍不住補了一句。
街上的車流來來往往,無人朝這個方向察看。人行道上,兩個穿著白T恤黑短褲的女孩牽著一條大狗經過,她們低聲談笑著大步走向前方。
剛查內斯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們現在才下來兩個人,你知道嗎查爾斯,因為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所以我選擇來與你談話。要是車上另外兩個人下來,他們會將你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你。所以,我再說一次,下車!”
這事情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