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雖然用消毒電話在與自己通話,但依舊不放心自己的同事,所以才會有這么一段對話。
“你愿意交代清楚那就再好不過了,20分鐘,聽著,20分鐘之后,一輛牌子有些歪的黑色雪佛蘭汽車會出現在法院路的路口,那里有一個書報亭。那輛汽車開得很慢,大概是發動機有點問題,駕駛員是黑人。等你坐進車內之后,發動機便會恢復。記住,復數!”
復數!
40分鐘。
法院路。
莫磊看了看表,法院路,離現在的距離太遠,三輪車或者出租車都沒那么快,只有偷車一途。
他再度撥下土狼的電話,向土狼說明自己要與桑托見面以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之后走到三輪車邊,讓蒂娜付錢下車,兩人一起小跑到對面馬路的百貨大樓,進到地下室之后,花了幾分鐘時間找了一臺標致轎車。莫磊駕駛著小小的標致沖出地面,朝著法院路飛奔。
“出什么情況了?”蒂娜坐在副駕駛座,她終于有機會將凌晨遇到的情況向莫磊闡述了一遍,著重描述了那個奇怪的黑人。她看著莫磊心不在焉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得趕快離開這個城市,整個巴蘭基亞都在找我們,恐怕掘地三尺也要找我們出來。黑幫、警察、軍隊。”
“你的傷還疼么?”
蒂娜沒去想被那些人找到的后果,她發現,只要莫磊在身邊,自己似乎對危險便失去了敏感,似乎將生命交托在他的手上是可行的,是毫無疑問的。
“不疼了,你呢?”莫磊才想起來,剛才竟然忘記買藥。但現在也來不及了。
“好多了。”蒂娜嫣然一笑,她已經扯掉了頭上的黑色紗巾,臉上的淤青十分嚴重,右臉高高腫了起來,影響到右眼角也開始浮腫。
“那就好,蒂娜,聽著,接下來你需要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我結束完這件事情,就去找你,好不好?這段時間恐怕你誰也不能見,包括你的父親。”
“帶上我吧,莫磊,別把我丟下了,求你。”蒂娜突然害怕起來,她的身體前傾,雙腿收到了椅子上將胸口與膝蓋頂在一起,雙手抱住雙腿。
莫磊側頭看了蒂娜一眼,心中一陣心酸。
這都他媽什么事啊,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么男人。
“暫時不行,蒂娜,相信我,很快就結束了。”莫磊保持著80-90邁的速度,在車流中穿行,他記得法院街在哪,離自己被子彈擦傷脖子、腦袋磕在鐵架上的那家旅館不遠。
他們到達的時候,莫磊看了看手表,38分鐘。還好!
莫磊坐進前排副駕駛座,黑人駕駛員仔細打量著。他看似彬彬有禮,但右手卻不在莫磊的視線以內,但桑托肯定特意告訴過他莫磊是哪個國家的人。
莫磊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咧嘴笑了笑,說了一句中文。
駕駛員也笑了起來,露出滿口白牙。他從倒車鏡里看了蒂娜一眼,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拿了出來放在方向盤上。引擎立刻發動起來,汽車飛速駛離法院路。
“我叫國王。”小伙子熟練地操控著汽車,還沒忘了向莫磊介紹自己。但很聰明地沒伸手與莫磊相握,這是他們這一行所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