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他問題排除腦海,魔獸將思緒轉到雅典娜身上:反正接到雅典娜之后,便去著莫磊他們,答案就會出現。只是此刻他時間太多,要做的事情又太少,是在無法不胡思亂想。他拿出電話撥給尼克松,想與對方說一聲自己有事離開,但對方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
周睿對著事毫不驚訝,尼克松本來是獨行大盜,自己與莫磊他們,現在反而成了獨行大盜的累贅。
時間在胡思亂想之間飛快流逝,計程車已經駛下高速,一個大轉彎之后沿著坎蘭思德大道向北開,魔獸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羅賴馬市區的地圖,發現司機繞了一小段路。不過他也懶得教訓司機再多生事端,而是告訴司機,讓他走坎蘭思德法院路,因為自己的確有急事。司機沒說什么,但還是遵守乘客的要求,在一條小路上右轉。
前方就是坎蘭思德地區的標志,這里離中央公園還有幾個街區,周睿在后座欠起身子,打算從這里走路過去,也不算太遠,橫穿幾條小巷子的問題。
“前面停下吧。”他吩咐司機,遞鈔票的時候,他很不爽地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走進法院旁邊的鵝卵石小路,到斜坡低下停步。馬路對面是混凝土人行道,隔著一層高高的磚墻就是貫穿羅賴馬市區的運河。岸邊停著一艘叫“維多利亞號”的大駁船,經過重新裝飾后當做了餐廳兼酒吧。正午的太陽灑在漆成棕色的甲板上,錯落有致的餐桌旁坐著幾位客人。
再往前走,樹木茂盛的筑堤旁停滿了寬體闊甲板的游覽船,這些船一年四季都在運河上來來往往,載著游客逆流往上至拉帕爾瑪鎮,然后掉頭回到羅賴馬市,最后返回到巴魯鎮那一帶休息過夜。
好幾年前,全世界的特種兵都有參與的某次賽事,從帕爾馬鎮到哥倫比亞的艾倫格力這一段山脈,被參賽的特種兵們清理得干干凈凈,此地的毒販黑幫也因此消停了幾年。可漸漸地又恢復到原狀。
從那些生銹了的游覽船便可以看出來——誰他媽還會來這里旅游啊。
周睿走過游覽船的位置,在前方再度左,他從花園小徑穿過,街道上的音樂聲飄蕩在半空中。出了小徑,他走到成排長椅圍成的中央公園露天劇場,長椅上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周睿轉了一圈,依舊沒看見朱可夫。
離開露天劇場走到大街,站在人行道上,街上車來車往絡繹不絕,河水污糟骯臟、漫步經心地吸收著陽光。他前后掃視,尋找停在路邊的車輛,但依然沒有找到。馬路的另一側,人行道上有很多散步的人,成雙成對、三五成群,可依舊沒有朱可夫與雅典娜的影子。
周睿低頭看看表,還差5分鐘到12點。朱可夫約定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之后,也就是說準確時間應該是12點零5分。俄羅斯大光頭太講究時間性,周睿禁不住暗罵自己,一想到雅典娜就亂了方寸。
突然,他看見隔著寬闊的馬路對面有了動靜,那是一棟灰色外墻的6層樓房下,緊閉的鐵門右邊,一位身材高大的光頭正在給一名女士點煙。兩人靠在墻壁上,像一對無所事事的夫妻打量著路旁的風景。周睿鷹眼瞇了起來,仔細打量著那兩個人的體型,險些拔腿就跑了過去。
朱可夫與雅典娜。
周睿拐向自己的右方,走到與俄羅斯人平行的位置。他知道朱可夫肯定看見了自己,可是,他們為什么不行動?為什么不與自己的步伐一致離開。他看見朱可夫轉過臉來了,但一只手仍舊摟著女人的腰,一動不動站在原位。
出什么事了?
周睿走下人行道,一輛汽車按著喇叭猛打方向盤,差一點就撞上他。但這些場景與聲音都沒能進入周睿腦中,他的眼中只有朱可夫與雅典娜。
他看清楚了。
摟住雅典娜的那只手,是在支撐著她的身體。朱可夫低頭與雅典娜說話,但她仰著頭,張開嘴,想嘶喊或者是祈求,但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