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一個秀才便以游學的名義攜帶大量的貨物而不經過稅關,這天下的生意大部分掌握在士紳們的手中,他們做生意自然不用繳納任何稅賦。若是全面征收商稅的話,數量必然超過農稅數倍。
前宋之時,國土面積不及我大明一半,卻依然能夠抵抗遼金西夏和蒙古,國運達兩百多年。若是光憑農稅根本不可能。正是因為征收了大量的商稅,才使得宋朝能夠豢養數十萬上百萬的士兵。而我大明國都人口都倍于宋室,若能全面征收商稅用以養兵,區區東虜建奴又算得了什么?”
“商稅田稅......”崇禎喃喃的說著,臉色變幻著,有激動有欲欲欲試,更多的卻是氣餒。
“征收商稅阻力太大,必然會遭到所有文官反對,大明現在正是內憂外患之時,不宜進行過大動作。”崇禎喃喃的道。
“是啊,阻力很大。幾乎動了所有官員們的利益,他們不拼命才怪。”王業泰也苦笑道。
“業泰以為朕現在該如何去做?”崇禎虛心的問道,王業泰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他對大明情形有著足夠的認識,崇禎現在太需要一個明白人指明前進的方向了。
“就目前來看這些不宜進行,必須得先徹底消除建奴的威脅,平定陜西流寇的暴亂。等到局勢安定下來,再慢慢著手進行。
不過陛下現在可以先把廠衛重新搞起來,以后要和群臣斗法,陛下必須的有臂助,廠衛是天子耳目爪牙,更是可以依賴的依仗。
只要能做到廠衛監控百官,監控天下,如此大事方可為。”王業泰建議道。
“可是朕剛剛下旨取消東廠,縮減錦衣衛特權。若是這樣豈不是自食其言?”崇禎為難道,年輕的天子很要臉面。
王業泰笑道:“陛下可找借口啊,比如以探查各地民情嚴防百姓造反為由擴充錦衣衛,比如可以換個名字重開東廠。陛下您是一國天子,只要能頂住文官們壓力,重設廠衛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過新征募的廠衛人選得挑選好,必須得挑選絕對忠于陛下忠于大明之人,再不能像以往那樣用那些只會禍害百姓的地皮無懶。”
“讓朕好好想想,讓朕好好想想。”崇禎連忙道,王業泰說的信息量太大,崇禎感覺腦仁疼,必須得好好思量一下才能決定。
“陛下,微臣告退。”王業泰連忙提出告辭。
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聽不聽是崇禎的事情,自己算是對得起崇禎了。
對于崇禎會不會聽從自己的建議,王業泰沒有一點把握,因為他直到崇禎有些優柔寡斷。
大明弊制橫生,非得秦孝公那樣的天子,商鞅那樣的能臣,才有一絲挽回的可能。
張居正也算是人中之杰,變法雖然使得明朝國力強大了一些,卻也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因為張居正根本不敢觸及根本。
這樣的改變王業泰知道很難,崇禎根本沒有那樣的魄力,也沒有那樣的擔當。
也許,推到一切重來才是最好的辦法,王業泰心中突然生出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