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班的衙役頭子,一邊親手取下了徐念嬌的枷鎖,一邊對著一邊的牢頭開口道:“老五,這是徐娘子玩偶店的老板娘,你優待一些!”
那被叫做老五的牢頭臉色頓時一變,他指了指北方低聲道:“可是那位爺的那個……”
壯班的頭子微微點點頭,一樣是低聲道:“你這邊可要長眼一點,讓下面的兒郎們聰明一些,這可是燙手的山藥!”
“丁哥你費心了,我知道怎么做!”
老五從身上摸出一個散碎的銀粒,遞給一邊的小獄卒:
“去給我淘換一床干凈的棉被,還有置辦一些酒菜,王大錘,帶著人給我騰出一間干凈的牢房!”
老五麻溜的指揮著自己的小卒子,定頭苦笑一聲:“咱還不知道怎么與張爺交代呢!”
老五安慰道:“那位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老弟照實說便是!”
丁頭對著身邊眾人開口道:“小西,你先行去張府告知張老爺剛才的事情,剩下的跟我一起去班房消案!”
他一邊揮手讓人朝外走,一邊啐罵:“娘的,都是什么差事,我可真是倒霉!”
老五的臉色也不好看,雖然身邊的只是一個女子,但是這就是一個母老虎啊!
不對!
母老虎一般的時候都是不吃人的,但是,今天的事情被他們沾上了,還不知道要怎么解決呢!
丁頭再一次對著茫然的徐念嬌彎腰:“徐姑娘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徐姑娘原諒這個!”
徐念嬌只想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有沒有人告訴他一聲。
只是,他隱隱知道此時自己越是保持冷靜保持了高冷,那么自己才是更加的安全的!
看著小卒子將嶄新的棉被抱了來,然后還有人帶上了一桌子吃食,甚至那獄頭老五竟然讓他隨意的在獄中活動。
此時南陽大獄里面的犯人是沒有多少的,這就是縣府同城的好處了,不管是什么罪犯,一般都是關押在縣衙的監獄的,能夠進了府衙監獄的,倒是很少的。
而作為犯人,實際上也不是像電影里演的那樣,見到了人進來就會伸著手大喊冤枉。
莫說是沒有什么冤屈了,便是有了冤屈,敢放肆大喊的,早已被獄卒整死,畢竟都將人喊冤入獄了,哪里還會允許你活著!
不聽話,很快就是尸體一具!
這時候的獄卒、小吏都是子承父業的,對于怎樣的刑訊逼供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沒有多大的傷勢,對于什么樣的刑訊看起來沒有傷勢,實際上是不治的重傷,這些世代從事這行業的小吏,可是門清的很!
農間煽豬羊的,便是父子相承的職業,若是有人見識過,就知道這些人不過是刀子玩個花,就將豬羊的生命蛋給取出,從下刀子到做完手術,也就是兩秒鐘的時間,甚至一些手藝高的,豬仔還沒有開始叫喚,便已經完成了手術。
有此就知道這些父子相承之人的可怕之處。
丁頭去府衙消了案子,拿到了回執之后,就慌忙朝著張家而去。
作為本地的土吏,這些人可是知道張家網絡起來力量的可怕的,莫說是他們這樣不入流的衙役頭子了,便算是那些八品九品的屬吏,只要是張家發了話,第二天就會被衙門里給開除了。
是以,他很是緊張,還不知道自己抓了張家小子的姘頭,張老爺子會不會遷怒與他呢!
報上了姓名之后,很快那個白發蒼蒼地老黃頭就讓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