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知縣老爺欣喜的樣子,典史悄悄的咽下了下半句話——天可憐見,若是大老爺知道作惡的哪一方卻是壓著苦主去了府衙……好不知道大老爺要怎么樣呢!
無知是福!
典史悄悄在心里念叨一句,然后跟著知縣一起朝著縣衙正堂而去。
施蹙金坐在主位上,拿起驚堂木,使勁一拍!
“升堂!”
皂班的衙役分在了左右兩邊,然后手中的黑紅水火棍一邊在地上搗著,發出緊湊的聲音,然后嘴里拖著聲音大叫道:
“威~武~!”
施蹙金將驚堂木再次一拍,開口道:“何人擊鼓鳴冤?”
來的時候張一奎早已經與轎夫說了應對,是以此時這個渾身水淋淋的家伙,當即彎腰道:“大人,小人徐娘子玩偶鋪轎夫錢多財有冤情呈上!”
而一邊的書吏見到張一奎也在堂中,早已紛紛開始揮筆記錄起來。
施蹙金道:“可有訟狀?”
轎夫正要回答,張一奎卻是開口道:“大人,這徐娘子玩偶有我張家三成股子,是以,我請代為回答!”
施蹙金點頭,既然張一奎表明了張家與此事的牽連之處,他也就順水推舟了:“說罷!”
張一奎道:“事發急促,未得書寫訴狀,一切所說,全是親身經歷!”
施蹙金看了左右兩側的書吏一眼,見到兩人已經停下了筆,他開口道:“繼續吧!”
張一奎對著轎夫道:“將今天你帶著徐掌柜的經過完整的說一遍!”
錢多財點點頭,這才是將經過給說了,當聽到那馬武冢的李家竟然追殺錢多財,還是他機靈跳入了河里這才逃得一命,施蹙金當即就怒了。
雖然他只是一時沖動拜在了張一山的門下,但是,既然是拜了恩師,那么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愿意,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了。
此時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他人,追殺他人,關鍵是苦主還是恩師家的鋪子。
施蹙金怒了!
他當即對著一邊的典史道:“著快班捉拿吧!”
“等等!”
施蹙金微微皺眉:“二公還有何事?”
雖然他不知道張一奎排行老幾,但是,這廝能夠被張一山信任,又是張家的族人,他喊一聲二公,也是正確的。
自己在辦公,況且現在的所有話都是要記錄在案宗里面的,張一奎此話實在是太冒失了。
張一奎卻是開口道:“大老爺,這歹人既然是光天化日之下,變形搶奪民女,追殺他人之事,必然是勢力不小的,雖然縣尊手下有三班衙役一百余,更有民壯為輔,但是,不可不防著歹人狗急跳墻!”
聽到張一奎這樣說,施蹙金才是好受了一些,他轉而笑道:“二公此語倒是有備無患,只是余手上只有這些三班衙役,若是調動駐軍卻是要行文兵備道衙門,一來一去,怕是就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