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了,快過來喝一杯。”
客棧大堂里,見白塵下樓,賈淳趕緊起身招呼他。
今晚的飯菜很豐盛,八盤四碗占滿了桌面大部分面積,另外還有一壇未開封的美酒。
堂廳之中除了他們還有四五桌人,看樣子都是走南闖北的客商。可能是元旦的原因,大家顯得其樂融融,哪怕是不認識也愿意互敬一杯,奉幾句吉利話。
白塵瞥了廳角一桌的紫色華衣青年一眼,誰知青年正好回頭,四目相交,白塵點了點頭,對方輕笑便獨自飲酒。
“今天是元旦,家是回不去了,湊合著在這過吧。”賈淳見白塵入座,揭開封泥,親自給他倒了半碗酒。
“小昆子也在啊!睡得可好?”白塵笑瞇瞇問道。
“很好,謝謝白老大關心。”莫玉昆怕他提金條的事,低著頭一直看碗,直到賈淳開始動筷后便一個勁埋頭狂吃。
“小二,幫忙把酒熱一下,太冷了。”賈淳喝了一口,頓時從喉嚨寒到肺,冷的打一哆嗦。
“好的,客觀稍等。”店小二勤快的幫他們把酒拿到后廚。
白塵端著碗試著償了半口,一股火辣充滿口腔,幾秒鐘后酒勁過去又變得香甜。
他的體質和賈淳不同,相比熱過的酒,他更喜歡享受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明朝的造酒技術已經和后世差不多,酒的度數也有好幾十度,三碗不過崗那是過去式,武松來了喝幾大碗也要醉。
“這位兄臺不介意多個人吧?”
白塵正喝著,之前廳角的紫袍男子一點不客氣坐了過來。
“我要說介意你會走嗎?”
“不會!”
“那你還問我?”
“哈哈哈!”
飯桌上突然多了一個人,賈淳和莫玉昆都有點不自在,不過他們沒開口說話。
男子氣度不凡,不但衣桌華麗,背后還站著一負劍老頭。
“小兄弟從哪里來?”
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和白塵差不多,但這句話從他口里說出來一點也不突兀。
“西南,黔州,大青山。”白塵一字一句輕吐。
“大老遠跑出來不容易吧?投親戚還是從商?”
“沒親戚,不愛錢,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不行嗎?”
“行!”青年笑了,他似乎對白塵很感興趣,不停的在追問,“這兩位是你什么人?”
“之前遇到的伙伴,大家暫時同路,過幾天分道揚鑣。”
“白老大,你要離開我們?”莫玉昆不舍的問道,“不是說大家一起闖蕩江湖嗎?”
白塵苦笑,“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天下間哪有不散的宴席。”
“小孩子別多問。”賈淳撫摸莫玉昆的頭,白塵的狀態有點不對勁,看似他在和這個年輕男子一問一答,但更有點像審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