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身上殺氣有點重啊?”青年手指輕點桌面,瞇著眼睛說道。
賈淳心底一緊,不安的看著這一幕,白塵一直在示弱,他不是這男子的對手,或者說他因為什么顧慮不愿和這男子交鋒。
“路上遇上幾波白蓮教,難免沾點腥味。”白塵一口飲掉半碗酒,繼續道:“我可是良民,出來還沒兩個月呢,上個月黎平府鏟除白蓮教,我還救了十幾個錦衣衛,昨天有妖人到榮國公親家作案也是我幫忙解決的。”
青年把玩著筷子,笑著道:“別緊張,我要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只是覺得你的氣息有點古怪,所以過來問問。”
“客觀,您的酒來了。”店小二端著木盤把酒放桌上后沒有離開,而是立在一旁,“客觀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
“不用,你下去吧。”賈淳從懷里掏出一角碎銀子給他,小二站著不走就就是想討賞的。
“多謝大爺賞賜,祝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福星高照。”
“你修行多久了?”青年自顧到了一杯酒放在自己面前,頭也不抬問道。
“五十年。”
白塵報了一個虛假的數,從他到這個世界確實是五十年,不過死而復活到現在卻不到半年。
青年嘴里嘟囔一句,“是這樣啊”就沒有下文,過一會道,“真是可惜,本來我還打算收你入麾下呢。”
“無緣入公子賬下,該可惜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你這人沒意思,口不對心,謊話張嘴就來,明明不想見到我,還故意阿諛奉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白塵沒吭聲,青年倒是沒拿他怎么樣,沒一會便起身回房了。
青年一走,賈淳松了口氣,低聲問道:“他是什么人?很強嗎?”
“剛剛才見面,我哪知道他什么人。”白塵端著酒碗的手微微抖動,“不過他實力還可以,玄關后期。”
“和你比起來怎么樣?”
白塵自嘲,“我哪有和他比的資格。”
他剛剛下樓就看見青年一身怨怒殺氣強得嚇人,這絕對是經過無數次生死戰斗才形成的。
一般的鬼魂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普通屠夫屠宰牲畜,常年以此也會形成殺氣,而砍頭的劊子手更盛,但他們和青年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白塵自認手上的血腥也不少,但一樣和青年沒得比。
“難道是軍中將領?”白塵心事重重猜測。
靖難之役朱棣和朱允炆打了三年,中間崛起一大批手握重權的人物,也許這個青年和新城侯張輔一樣,也是從小隨父出征,歷戰無數。
他們這些人南征北戰,整天過的就是你殺我,我殺你的日子,長年累月下來有這一身殺氣就不奇怪了。
賈淳難以置信,“不會吧,那小子雖然修為高,但你也不差啊?怎么會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白老大是最厲害的。”莫玉昆嘴里叼著雞腿喊道。
“我說的是實話。”白塵慢悠悠沉聲說道,“他身上有大明官氣,很強很強那種,更不要說還有背劍老頭,人家一劍就能削死我,要不然你以為我干嘛忍氣吞聲?”
“那你說過段時間和我們分開也是騙他們的?”莫玉昆開心笑問。
“沒錯,我確實是騙他們的。”白塵難得說次假話。
唯有賈淳眼神暗淡,他知道白塵是非走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