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踉蹌一下,幾乎無法站立,她知道,她說再多也解釋不清了,而他們,也再無可能了。
“倒是你,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今天是來干嘛的?這么拙劣的陷阱,你當本王癡還是傻?”梵夜指了指外面躲著的那群人。
“但你還是來了,今天,總會有人走不出這陶然谷。”夙心淡淡道,說得很平靜。
梵夜輕蔑一笑:“就憑你們這區區幾人?讓本王猜猜,是不是讓你進來分散本王的注意力,然后他們搞個偷襲什么的?”
夙心輕輕搖了搖頭,拿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是龍鱗劍。
梵夜瞥了一眼龍鱗劍,冷嘲道:“你不會是想與本王單挑吧?”
“梵夜,我不會落在你手中的,你永遠也得不到創世血脈。”夙心在梵夜錯愣的空檔之時,抬劍,毫不猶豫地抹了脖子。
龍鱗劍掉地,夙心頸項涌血。
梵夜滿臉的憤怒,沒錯,只有憤怒,上前揪著夙心的領口將她提著。
“用龍鱗劍抹脖,你以為這樣就能死?夙心,你欠本王的,可不是一死了之就能抵消。”梵夜咬牙切齒道,另一手已經抬起蘊力給她治傷。
夙心站不穩,往梵夜身上靠去,這男人身上的清香可真是醉人。
“梵夜,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停下。”
梵夜微微瞇眼,在揣度夙心這句話的意思之時……
夙心抱住他,用真的龍鱗劍從他背后貫穿了他的心口。
梵夜驚愣地看著心口刺出的長劍,他轉而急急地護住自己的心脈,可這柄劍是龍鱗劍啊,是可以殺神滅魔的鎮天神器。
夙心蘊劍,將龍鱗劍推了出去,漫天的血霧遮了兩人的眼。
“梵夜……”夙心輕聲喚了他一句,臉上百感交集。
“你……”他沒想到,夙心連抹脖子都是在算計他,只有降低了他的防備,才能有機會找到破綻偷襲他。
梵夜不知是氣極還是受傷的原因,竟硬生生吐了一大口血,意識逐漸迷離,在昏迷之前,他終是出手將她震開。
然后梵夜就這樣癱倒在了地面,口中迸濺出鮮血,意識完全模糊,很快就閉上了眼。
“不……王尊!”墨氏四人將將才趕到,帶了魔王殿的精衛軍沖了進來,看到了一切。
末禹和煥羽等人也進谷,雙方開始對打。
這時,受了傷緩過來的夙心拼了命地爬回來,撲到他身邊,將他的頭抱進懷中。
“梵夜,我的梵夜,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阻止你,梵夜……”她慌亂地親了親他的血唇,丟開了手中的龍鱗劍,用顫抖的手將他臉上的亂發撫開。
夙心臉上是那種刻骨銘心的心痛,苦澀的淚水滴在了梵夜的臉上和衣襟上。
“夙心,你竟敢暗算王尊,你準備受死吧!”墨安要上前,但被煥羽擋開。
“放開他,他為你做了那么多,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碰他!”是墨欣。
“王尊……”
“不……”
她們見到了像是死了一般的梵夜,崩潰了。
一片討伐聲沒有影響到夙心,她的眼中只有懷中的男人,且已經在用靈力渡進他的胸口,顫著手拿袖子給他擦臉上的血,他最不能忍受臟污,他要醒了見到他的臉“花了”,會生氣的,但似乎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梵夜,我們回家,我馬上就帶你回去,我們回魔王殿。”
鮮血像在梵夜瑩白的肌膚上點蘊丹花,艷了絕色,兀了蒼白。
這時墨欣掄起手中的劍,避開煥羽,直直地刺向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