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夜堪堪抬頭:“心兒,你曾與我說過,你不愛煥羽,你只是把他當兄長,我想,二老一定會想讓你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吧。”
這句話無疑是重錘,特別是若依,作為夙心的母親,唯一所愿就是夙心能嫁給自己所愛之人。
夙心瞇眼,這家伙拿捏人心的功力漸長,遂居高臨下地冷冷道:“人是會變的,你怎么知道我和阿羽不是相愛著?”
“何必自欺欺人呢……”某王尊眸子隱隱帶著些許陰鷙。
“你……”夙心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父王,娘親,外祖父,外祖母……”脆亮的小糯音飄來,是星彥,他跑得很急,可惜腿打結,眼看就要摔倒。
夙心一下撲向前,將星彥抱到手中:“彥兒,沒事吧?”
“娘親,娘親抱。”星彥抱著夙心的脖子。
“哎呀,是小彥兒啊!以后慢點跑,會摔跤的。”若依看到星彥,可歡喜了。
“父王,您怎么了?”星彥看到梵夜的唇邊有血。
“彥兒乖,父王沒事。”梵夜安撫道,回頭看著末禹,“彥兒一天比一天大了,他需要他的娘親,我需要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對心兒好的。”
星彥的到來完全轉換了“戰局”。
不禁讓夙心氣紅了臉,梵夜這步步為營的節奏,實在是高啊!
先是一段苦情戲,又是一段“深情”陳述,再拿捏二老的心思,最后把兒子也算計在里面了,他以為他們看不出來?
末禹嘆息一聲:“哎……罷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心兒自愿嫁你,我和若依不反對就是。”
“父王,你這樣就信他了?!”夙心真是要瘋了,她今天過來是看梵夜碰壁的光景,而不是現在的情形,這讓她心里非常郁悶。
“末禹,謝謝你。”梵夜趕緊說道,是真心的道謝,也對末禹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以前的他看末禹蒼術是帶有偏見的,但現在看來,末禹不僅能顧全大局,更是胸襟寬廣,令人欽佩。
“心兒只嫁心悅之人,如果她不愛你,希望你不要糾纏她,她隨便嫁給誰也好過你這個夫君。”若依握著星彥的小手,雖然話語犀利,不過也算是變相同意了。
“母親!他這是在作戲!”夙心簡直不敢相信,再次認定了這男人令人嘆為觀止的心術,居然連父王母后都當了他的當。
該死的,難道現在只有她是清醒的嗎?為什么他們看不到這個男人的野心和謀算呢?
抱起星彥:“我抱彥兒去睡覺。”
“心兒……”梵夜扶著起身,給末禹若依頷了下首,捂住心口追了上去。
星彥用小手抓著夙心的耳朵把玩:“娘親,你等等父王好不好?”
“不好。”夙心丟了兩個字給他。
小嘴一扁,眼淚一掛:“娘親兇兇。”
夙心哭笑不得,只得停下來哄他:“小家伙,這么愛哭,也不知道像誰。”
大眼一哭,整個眼睛周圍都是紅的,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小臉蛋更惹人憐愛了:“像父王……”
“呵……”這句話把夙心逗笑了,“你父王可不會哭,你……可能像我吧。”
星彥抬起胖胖的小手,裝作偷偷說話的樣子:“娘親,彥兒偷偷告訴你,父王是個大哭包……”
“呵呵……”笑著笑著忽然就停了,愣愣地看著星彥,“彥兒,你剛剛說什么?”
星彥神神秘秘地做了個“噓”的手勢:“父王抱著彥兒哭,他還偷偷哭。”
“他……會哭?”夙心有些怔住,不過很快就想通了,“小東西,肯定是你看錯了。”
這時,落在后方的梵夜追了上來,很自然地接過星彥:“我來抱吧,星彥最近越來越敦實了。”
這樣,梵夜一手抱星彥,一手拉著夙心的走,心情甚好地走著。
大哭包?才怪,他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為了讓父王母后接受他,居然做出自損心脈這等事,真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瘋子!
對,他肯定是為了什么目的才這樣的,或者,他就是裝的,用什么法子瞞天過海,他怎會自損心脈,他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