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向楊恭仁興奮的稟告道:“阿郎,果真是三郎!”
楊恭仁激動萬分,向門口張望著道:“怎么不把他帶過來?”
康伯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蘇建武如何因與通善坊的坊頭陳伯玉產出沖突,他為了對付陳伯玉,刻意拿著所謂的《諸葛亮集》哄騙李靖,引李靖派出麾下校尉蘇定方前往蘇府,結果蘇定方失手打死陳伯玉,而李世民又因《諸葛亮集》把蘇建武帶到武器監,命其督造木牛和新式投石機。
這些屁事楊恭仁壓根就沒有聽進去,他唯一聽進去的就是陳伯玉的麾下砍傷了蘇建武,也是他的三兒子楊思慎。
楊恭仁眼睛里迸射出一道精芒:“三郎受傷了?”
康伯躬身道:“已經沒有大礙!”
康伯看著楊恭仁滿臉殺氣,他的身子一顫,頓時明白了楊恭仁的用意。
楊思慎再怎么說也是楊恭仁的兒子,無論什么原因,也不是蕭諾言可以動的,陳伯玉不錯,在長安城里有些后臺和關系,但是,他動了楊恭仁的兒子,長安就沒有他們可以生存的地方。
陳伯玉真正的后臺,其實是河東張氏。張氏作為華夏排名前五的大姓,源遠流長,其中河東張氏,其祖乃晉司空張華裔孫吒子。雖然號稱大族,但是與真正的世族門閥卻不沾邊。
沒有辦法,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張氏人多,分支也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領導,可以統一和整合張氏族人。
特別是河東張氏張燁,也算是河東張氏的代表人物之一,不過是一名六品小官,在長安城連個芝麻粒子都算不上。
陳伯玉雖然死了,可是,人死債卻不能消。父債子償,同樣,奴債主償。
也不是說楊恭仁霸道,古往今來,就沒有公平的時候。
……
通善坊簸箕巷高宅,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宅子,莫約十數間房屋,不大不小,僅有一奴一婢,與高柔、蕭諾言四人生活。
蕭諾言自知,作為陳伯玉的金牌殺手,也得罪不少人。可偏偏,高柔卻沒有半分戰斗力,哪怕晚上睡覺,他就不敢閉著眼睛。
在這個不起眼的宅子里,蕭諾言布置了無數道示警的機關,以防不測。
右廂房的一間空屋子里,地上一排大甕。大甕上分別用朱筆寫著“后院左一”、“寢室”“庫房”、“前門”、“后墻”等字樣。
蕭諾言斜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觸手可及的位置上,放著他的環首刀。
就在這時,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這是銅球與陶管碰撞的聲音,在整個小院周邊,密布著無數道絲線,絲線一旦會碰動,就會帶動放在房梁上的銅球,銅球會順著陶罐,落入這間屋子里的大甕中。
原本斜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蕭諾言,瞬間睜開眼睛,精光閃爍。他一躍而起,隨手將橫刀抄在手中。
他的目光盯著幾個大甕上,一顆銅球落在甕中。甕上寫著“寢室”二字,這里正是高柔居住的房間。
蕭諾言持刀,毫不猶豫推門而出,朝著高柔居住的房間奔去。來到高柔的寢室門口,屋里卻沒有任何聲音。
蕭諾言微微一愣,明明察覺到不妙,他還是推門而入。
哪怕再危險,他也不放心高柔一個人。
英雄最難過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情關。
蕭諾言把橫刀橫在胸前,朝著黑暗的夜中喊道:“朋友,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