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好奇的道:“還有什么辦法?”
顧暖之對于自己的美貌是向來自信的,他作為陳園的四大頭牌之一,以吳儂軟語和昆曲響名陳園,特別是她柔美的身段,擅長楚舞,讓她習慣了眾人吹捧的目光。
可是,楊天保明明就坐在她身邊,偏偏把她當成空氣,反而讓她感覺有點不舒服。
楊天保倒是沒有感覺到異樣,反而將后世的記賬的方式的表格,用毛筆在紙上劃起來,他一邊劃圖,一邊向陳應介紹。
如果說以前,楊天保對于賬目沒有感覺,畢竟他只有一座尚沒有營業的軒天下,至于城管大隊,只能算一個公益性質的組織。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有一座陳園,還有田產,還有車馬行,還有一座碼頭,必須要用新式的記賬方式,否則光查賬會把楊天保累死。
偏偏,他是一個非常怕麻煩的人。
顧暖之看著楊天保自始至終,沒有再看她一眼,心中更加失落。
當然,只是失落一瞬間,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她端起酒杯,朝著單道真道:“沒請教公子大名?”
單道真感覺呼吸都急促起來,急忙道:“某家單道真,曹州人。”
顧暖之笑道:“暖之能歌善舞,不知單公子想聽曲呢,還是想賞舞?”
能坐在顧暖之身邊,單道真多少有些受惹若驚,只覺她坐在身側如沐春風,自然不會大煞風景提出要聽她唱曲。
陳應剛剛以為,楊天保只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沒有想到他還真有真才實學,經過楊天保一簡化,賬目果然方面多了。不過對于上面的:“1、2、3、4、5、6”卻非常不解,疑惑的問道:“公子,這符代表何意?”
楊天保卻耐心的解釋道:“這是代表一二三四”
楊天保將阿拉伯數字的一到十,以及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一一向陳應寫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門口的仆婦走了進來,湊到顧暖之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
顧暖之微蹙著眉頭跟仆婦說道:“你跟他們說,暖之今夜有客人要陪,不敢勞他們久候!”
“應國公子也是一番誠意,再說武大公子、武二公子與王少君、杜少君的面子也輕易駁不得。”
那仆婦聲音稍大些勸顧暖之道:“哪怕去應酬一下也好?”
仆婦雖然知道楊天保是東主,可是單道真只是楊天保身邊的一個扈從,又不是什么貴人,裝模作樣的道:“真對不住單郎君了。”
仆婦所說的應國公子,就是應國公武士彟與其妻相里氏長子武元慶,武二公子自然是武元爽,而王少君則是指王敬直乃王珪的兒子,而杜少君則是杜如晦的二兒子杜荷。
可以說,這幾人都是非富既貴,大有來頭。
無論是誰,都是不是單道真可以得罪的,他笑道:“無妨,無妨!顧大家直管自己方便就是。”
楊天保無意間回頭,卻見顧暖之眉間蹙著猶豫,心生憐惜,目光瞥過這看似平常的仆婦一眼,手按著案幾對顧暖之說道:“不高興去應酬,就不要去應酬。”
聽了楊天保的這話,顧暖之蹙著眉頭舒展開來,跟仆婦說道:“你去應國公子回話,就說顧暖之今天身體不舒服,又難得遇見故人,不想過去驚擾他們了!”
楊天保對顧暖之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著單道真的眼睛幾乎粘在顧暖之身上,一刻也沒有挪開。作為楊天保過命交情的兄弟,就算是單道真要娶她,楊天保也絕對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