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拍拍魏征的肩膀道:“玄成,既然你推薦了李靖,就要對他有信心。”
魏征長長地嘆了口氣,拿起文牘繼續研讀。
“更何況,將在外,君食有所不授!”
房玄齡這話還沒有說話,魏征瞪著他道:“但凡不授君令的將軍,都別想有好下場!”
“你要相信陛下!”
房玄齡道:“克明臨死前,專門與陛下密晤,克明以他的命死保李靖,放心吧,李靖斷絕不會被走狗烹!”
“但愿吧!”
“明辯事理,抓住時機,創千秋之不朽功業!”魏征的目光變得幽深:“我輩行事,但求無愧于心,生死小道耳!”
“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術?”
魏征冷冷的望著房玄齡道:“你我皆是同道中人,何分彼此?”
……
“其疾如風,侵略如火!”
大概這就是唐軍此時的真實寫照了,在唐朝騎兵始終都是戰場上突擊的主力,那不動如山的步兵方陣是鐵砧,騎兵是鐵錘。
唐軍就像打鐵一樣,先是騎兵將突厥騎兵包抄起來,往步兵方陣方向去趕,等到步兵與騎兵匯合,那就把突厥大軍按在鐵砧上了,充當錘子的騎兵當即毫不猶豫的掄了下去!
一群被唐軍騎兵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突厥人看著唐軍騎兵繞了一個大圈子,只留下東北方向沒有攔截。
突厥騎兵已經學精了,東北方肯定會早已嚴陣以待的唐軍步兵,向東北方撤退是死,不撤退也是死,區別只是早死或者晚死。
然而,螻蟻尚且偷生,能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唐軍騎兵越打越多,其實除了漢朝和唐朝,華夏民族在其他時代對上北方游牧民族,騎兵始終都是落下風的,這是農耕民族的天然劣勢,不管騎兵怎么訓練,騎術和箭術始終比不上,那些還沒有學會走路就先學會了騎馬的北方游牧民族。
事實上,即便是漢唐也是這樣,漢唐的騎兵對上北方游牧民族之所以能大占上風,是因為他們有大批屬國騎兵。
也就是從北方一些游牧民族藩國征召的騎兵,這些騎兵弓馬嫻熟,又裝備了華夏民族最為精良的武器,同時還對北方游牧民族慣用的戰術戰略了如指掌,同行是冤家嘛!
有了這些精銳騎士加上華夏民族雄厚的財力物力,以及那一批批名將那可怕的韜略,漢唐才將北方游牧民族打得哭爹喊娘。到了宋朝以后,漢民族就再也沒有這么好的條件了,騎兵一直不如人,近千年來一直如此。
李道宗率領越過長城的時候,他只有一萬兩千五百余名戰兵,半個月后,他手里的兵馬已經超過十萬。
其他超過七成,都是投降的各部屬國騎兵,而這個數量接近八萬,而且他們還是不配發給養,不供應軍糧的那種,俗稱***。
隨著頡利可汗從定襄大敗而逃,明眼人已經看出草原的主人已經易主了,具體誰會成為新的霸主,那需要中原王朝的承認。
就像當初突厥準備反柔然汗國一樣,他們突厥部得到了北魏朝廷的扶持,于是突厥成為了新的草原霸主。
這些自帶干糧的奚族、契丹、薛延陀、鐵勒、回紇,他們都想成為草原新的主人,所以才會不遺余力的在大唐朝廷面前獲得承認。
楊天保面對這種形勢,并沒有掉以輕心,反而更加慎重。作為全軍的命脈,輜重裝備不得出任何問題,否則全軍將士都會死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
檢查完所有的哨兵、布置好哨塔還有哨兵們的保暖火爐,楊天保這才返回自己的雪橇,停下來的雪橇就像一輛移動的房車,除了無法沐浴和上廁所,在里面吃飯,睡覺都不成問題。
第一次來到塞外的薛仁貴因為大意凍傷了鼻子和耳朵,鼻子和耳朵上流著惡心的黃水,為了保證薛仁貴不再被凍傷,楊天保讓薛仁貴跟自己住在這輛龐大的雪橇里。
當然,楊天保可不是那么純粹的好心,而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薛仁貴哪怕有了凍傷,他的戰斗力卻沒有減弱,有他在身邊,楊天保可以睡一個好覺。
雖然火鍋味道不錯,可是天天吃也會膩,楊天保讓人準備好烤好的羊腿送進雪橇車里。不過天氣實在太冷,從伙房到他的雪橇大約有**百步的樣子,然而就這遠的距離,烤熟的羊腿已經沒有任何溫度,上面還帶著白花花的油脂。
薛仁貴倒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羊腿就啃。
楊天保則繼續拿著羊腿,放在火爐上加熱,紅通通的火焰燒烤著羊腿,將那些早已凝結成霜的油脂,燒融化,滴在火堆上,發出滋滋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