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天保把羊腿肉烤好,拿著小刀子準備吃肉的時候,單道真神情郁郁的拿著一個酒囊,一屁股坐在雪橇里的軟榻上,他一邊脫著靴子,將凍得麻木的臭腳湊到紅泥火爐上烤起來。
不一會兒,整個車廂都彌漫著一股堪稱生化武器級別的味道,不過薛仁貴面對這個味道,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就在這時他突然拿起酒囊,仰頭就大灌起來。
楊天保起身,推開雪橇廂壁上的車窗,讓新鮮的空氣流進來,盡管非常寒冷,那也比污濁的空氣要好。
楊天保盡管也在極力的堅持著,然而他害熏得大腦缺氧。
單道真看著楊天保并不制止他,頗為意外的道:“我犯軍規了!”
“我知道!”
“是酗酒,我喝了足足兩升!”
“我知道!”
“要打五十軍棍!”
“我知道!”
單道真朝著楊天保沒好的氣的道:“那你怎么不處罰我?”
“不需要!”
楊天保嘆了口氣道:“別哭喪著臉,天塌不了!”
“天塌了!”單道真絕望的道:“朝廷要與突厥議和了,這幾天已經沒有發動進攻,我今天就看到了數次波突厥信使!”
“那又如何?”
楊天保不以為然的道:“他們想議和就議和,想打就打,反正我們這些人就是聽從命令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單道真道:“我只是不甘心!”
“你不用不甘心!”楊天保笑了笑道:“咱們應該相信李靖李大將軍!”
單道真難以釋懷,事實上他也清楚,他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罷,他只是一個小嘍嘍,除了楊天保,沒有人會顧忌他的感受。
楊天保笑道:“你記得李靖李大將軍是如何拿下南梁蕭銑的嗎?”
單道真道:“怎么不記得,當時朝廷籌劃四路大軍南下討伐蕭銑,準備用三個月時間消滅他,結果李靖說服李孝恭,趁著長江漲水之際,率大軍沖出三峽,一個月不到,就攻克江陵,生擒蕭銑。”
楊天保點點頭道:“邸抄里說了,蕭銑已經準備了逃跑用的船隊,可是他根本沒想到,李靖李大將軍會這么快沖到眼皮底下。那時候,李靖還只是李孝恭的副手。”
單道真嘆了口氣道:“頡利不是蕭銑,那是草原上的霸主,狡詐成性,睡著了都還睜著一只眼的老狼,想要擒獲他,太難了……”
楊天保突然看著單道真道:“你想擒獲頡利?”
單道真點點頭道:“誰不想,一戰就一勞永逸地解決漠北的大敵,那可是威脅中原幾百年的敵人。”
薛仁貴也道:“當然想了!”
楊天保道:“那好,抽三十輛雪橇,準備兩百名精銳的騎卒,我帶著你抓頡利……”
單道真伸手摸向楊天保的額頭道:“你燒糊涂了?”
“滾!”
楊天保沒好氣的道:“你才燒糊涂了呢,一句話去不去?”
薛仁貴望著楊天保的神色,有些疑惑,看樣子楊天保不像是癔癥啊!
楊天保道:“要想抓頡利,那就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