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距離娘·芒布杰尚囊不過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在這個距離,薛仁貴有把握,說射娘·芒布杰尚囊的眼睛,絕對不會射他的鼻子。
薛仁貴朗聲道:“本將乃河源軍副將薛禮!”
翻譯急忙在娘·芒布杰尚囊耳邊輕聲低語真情實感為,他掃了河源新軍的軍陣一眼,微微笑道:“本相自幼從軍,也算是身經百戰了,蘇毗人,泥婆羅人,唐軍,各國的名將,各國的勁旅都見過,但是像薛將軍這么驍勇的少年將軍,像貴軍這么剽悍的勁旅,實是聞所未聞,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薛仁貴自知自家兵馬少,而且疲憊不堪,能讓將士們多休息一會,就多一分勝算,他就聽著娘·芒布杰尚囊在那里嘮叨著。
娘·芒布杰尚囊接著道:“不過,貴軍雖然剽悍,卻兵微將寡,雖然你們打得異常英勇,到現在都不落下風,但是,你們沒有任何贏的希望!”往自己身后那龐大的軍陣一指,身上迸出強烈的自信:“如今我軍已經作了萬全的部署,兵力又是你們的數倍,再打下去,你們只有全軍覆沒的份!”
薛仁貴伸手摸向鐵胎弓,環臂抱胸,一臉鄙視的道:“那你想怎么樣?”
娘·芒布杰尚囊一臉真誠,說:“如今唐國天子窮兵黷武,北討突厥,西征吐谷渾,四面樹敵,正所謂,國雖然大,好戰必亡。更何況,唐國朝臣貪腐,天災**不斷,民怨沸騰,可見唐國已經走到了絕路,而我大吐蕃卻兵強馬壯,贊普雄才大略,更有無數名臣猛將,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天命在我大吐蕃,我大吐蕃入主中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少將軍天縱其才,有勇有謀,唐廷卻不能盡其用,與其明珠暗投,何不投效我大吐蕃?我大吐蕃求才若渴,只要薛將軍肯投效,贊普定會推心置腹,予以重用,以將軍之才,遇上贊普這等明主,何愁不能名垂青史?”
薛仁貴嗤地一笑,道:“追隨一位雄才偉略的君主,成就萬世傳頌之功績,青史留名,聽起來挺不錯啊,可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我的膝蓋比較硬,沒有跪下來給一幫強盜當奴才的習慣。”又拍了拍腰,“我的腰骨比較軟,所以一定要挺起胸膛,否則背就要駝了。至于你們所謂的天命所歸,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事實上正如薛仁貴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鮮卑慕容氏沒有高詡、高開、皇甫真、韓恒等漢人輔佐,他們難以牧馬中原。如果氐秦沒有苻堅,別說統一北方,能不能立足關中,都是一回事。氐族成漢,如果沒有范長生、范賁父子,石趙石勒沒有裴憲、荀綽羯族何以屠殺數百萬眾?
因為有的是漢奸敗類,以及幫兇
說到這里,他薛仁貴的聲音變得高亢,千軍萬馬寂然無聲,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管你們怎么粉飾,你們不過是乘著隋朝氣運衰微,天下大亂,應運而生,又走了狗屎運驟然強大起來的一伙強盜罷了!大業末年,天下大亂,兵備廢馳,你們乘機發難,奪走巴蜀幾座城,打了幾場勝仗,便自認為天命所歸了,嘿嘿,井底的蛤蟆,見過多大的天啊?在你們之前,匈奴、鮮卑、柔然、突厥、……多少比你們強悍百倍的游牧民族在煙沙晦迷的塞外崛起,盛極一時,叫囂著要牧馬中原,用鮮血淹沒神州大地,現在不過是輪到你們了而已!你們也許可以憑借強弓烈馬橫行一時,你們也許可以借著中原王朝氣運衰微之際入主中原,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我們的男人還沒有死絕,那個花花世界,你們終歸是呆不久的,最后還是得打哪來的滾回哪去!”
娘·芒布杰尚囊沉默半晌,一臉遺憾的道:“看來,你我之間一場血戰是在所難免了。”
“當然!我和我的士兵一履戰地,不勝則死,我們還是別廢話了,兵對兵將對將的見個真章吧。”薛仁貴征說完,勒了勒繩子,白馬打了個響鼻,一路小跑跑回陣中。
薛仁貴回到陣中,歇斯底里的吼道:“進攻,進攻!”
河源親軍將士端起長矛,策馬戰馬。隨著戰馬的速度越來越快,吐蕃人也毫不示弱,緊接著,矛刃入肉的悶響再次響徹戰場!
河源新軍騎兵將士仿佛像一群見了紅布的公牛似的往前猛沖,那些勇猛沖上來的吐蕃騎兵紛紛被挺槍猛沖過來的長矛騎兵刺穿身體,甚至兩三個穿成一串!
河源新軍的士兵們已經陷入瘋狂,長矛穿了一串糖葫蘆之后,他們架著長矛,繼續沖鋒。
吐蕃騎兵將士看到這一幕,被嚇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