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問道坊的大門便是一方尤為寬闊的院落,一灣碧綠水潭,清寧如鏡,問道坊的樓閣影子清晰可見。
往左有一條大道通往問道坊的樓閣,是招收弟子的路。
往右走不過百步,避開水潭,有一方寬闊的空地,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散落著些許紙張,李毅正百般無聊的坐在桌前。
遠山宗每三年興辦一次‘大策’,打開山門,面向天下收攬弟子,大事自然輪不著他這個道行尚淺的外宗弟子插手,倒是記錄瑣事這些便落在他的頭上。
今日已是大策的最后一天,哪怕是前來報雜役的人也沒有絲毫減少。
剛得片刻休息,伏在案上休息的李毅聽到前方有腳步聲傳來,頭也沒抬,拾起毛筆在硯臺中蘸了蘸墨,問道:“姓名?”
“陳安之。”
“年齡。”
“二十三歲。”
“二十三歲?”
李毅眉毛皺起,略有驚詫,抬起頭。
只見那人一身似雪繡絲的道袍攏身,恍若天人的容貌上綴著雙星眸,要說最讓人驚訝的還是那雙眸子格外平靜,好似經歷了數千年歲月一般看破塵事。
李毅放下筆,猶豫片刻又拿起問道:“你都這般年紀,還要來宗里打雜?要知道來這里的大多是年齡稍小的,為了在宗內打雜時傾聽一二,日后想辦法踏仙路,你這個年齡····”
“無妨。”陳安之望著遠方隨意說道,“我只是想去打雜,僅此而已。”
李毅翻了個白眼,覺得眼前這青年是不是生活在鄉野地方,沒見過什么世面,但是看著衣物什么的又像是富貴人家,只是這富貴公子哥不在家里待著造作日子,偏要來當下人聽任使喚,大概是精神有些不正常。
于是李毅聲音上揚,道:“我看你衣著華貴,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怕是受不了任人使喚的苦。”
陳安之樂了,把視線從遠方落在眼前這人,輕笑道:“現在遠山宗招收雜役,講究出身門第了嗎?”
“我是勸你不要浪費,你這人怎地不知好歹!”李毅聞言微怒,遞出一條黝黑尺子,沒好氣道:“行行行,握著石頭,測天資!”
陳安之哭笑不得,在少年不滿的抱怨下,握住那塊石頭,約莫過了五息時間,那條長尺沒有任何變化。
他握著尺子,清晰地感覺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從尺身傳來,泌入計入,游走在自身的經脈中,而后沒入胸口滾熱的心臟中。
沒有任何的亮光,陳安之長處一口氣,把尺子遞給李毅,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悄然掠過,“接下來呢?”
李毅微微皺眉,看著悄然無光的尺子,勸道:“無魂無魄,沒有一絲絲靈氣,你還是回去吧,沒有機會的。”
陳安之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重復著之前的話道:“我只是想去打雜,僅此而已。”
“去問答吧。”猶豫了許久,李毅看著那雙淡漠的眸子,抬起毛筆在表上寫下無魂無魄四個字后遞給了青年。
冬末的紅欄鎮云微盛,斜風細雨就在這時落了下來,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頂,街道,船帆。
聲音不大,但卻剛剛蓋住了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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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極輕微的脆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