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在天邊的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帶著濃郁的暮色,靜躺著綠蔭起伏的古藤纏繞,仿若輕喚一聲,那些遠山都能慢慢走到身邊。
過了遠山宗的山門,往山上走去,一片寬闊的廣場,踏步其上,一眼看去,頭頂是云霧繚繞的長空,腳下是白玉石堆砌的地,使人生出渺小之心。
廣場中央,矗立著十余丈高的長劍石雕,八把長劍沖霄而立,云霧恍若輕紗,在劍身處漂浮。
有兩人緩步而行,走在前方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健碩,五官輪廓分明,一雙濃眉下綴著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配著副端正剛強的臉龐。
在其身后是位衣發飄逸的年輕男子,腰間別刀佩劍,容貌如畫,似神明降世般飄然。
“你可知道這八把長劍的來歷?”薛長義背負雙手轉過身,看向陳安之。
此時有著雜役身份的陳安之不敢有絲毫托大,他略作沉吟道:“何仙人的八劍,如雷貫耳,三州五地怕是沒人不知道。”
“是九劍。”薛長義面上露出一絲笑容,視線沉在長劍圍繞的那方空地,若有所思道:“還有一把,乃祖師的伴生長劍,名為沐春。”
“只可惜在那場大戰中,劍身與劍靈被外敵活活打散,迄今不知下落。”
陳安之臉色如常,應何道:“那確實令人惋惜。”
這般神態落在薛長義眼中,叫他有些訝異,忍不住問道:“你好像并不驚訝。”
陳安之道:“我曾在鄉野傳聞了解一二,當時只覺得不足為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只是有些嘆息,如此一把寶劍,居然被毀。”
薛長義看著他風輕云淡的樣子,道:“你這家伙能活這么大可真是奇跡。”
陳安之微怔,不解地問道:“何出此言?”
薛長義笑道:“因為你這人太無聊,我若是在山下,看你不順眼,說不定會揍你一頓。”
“還好你在山上修行。”陳安之輕笑道:“不然咱倆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能贏。”
“你這家伙跟山上的人不一樣,那些小家伙都怕我,敬我。”第十九樓的首座聞言大笑起來,他邊笑邊拍男子的肩膀,道:“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么說話的年輕人,我喜歡。”
陳安之皺著眉,仔細想了想,“那我能不干臟活累活嗎?”
“不行。”薛長義回答的干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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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路的盡頭走了好一會兒,可算到了盡頭,極目遠眺,只見前方煙霧一般朦朧的云氣蒸騰中,有勾連山峰的玉帶懸在空中閃閃發光,向前走去。
漸漸的,有水聲傳來,一旁的瀑布砸下來,發出雷鳴一般的轟轟聲。
路的盡頭是一座石橋,沒有橋墩,橫空而起,橋頭坐落在廣場,入白云深處,徑直橫在空中,云氣繚繞,大霧蒸騰,如一條空中的白玉帶。
遠山宗的山峰之間距離較遠,外門弟子大多不能御劍飛行,所以便在山峰之間相互架設白玉橋,以此來便利聯系。
二人越走越近,踏上玉橋,信步走去,左右白云漸漸沉在腳下,遠處長空如洗,下有茫茫云海輕輕沉浮,云氣在走動時自動分開,仿佛自主有魂,在走過時又一次合了起來。
這座白玉橋極長,極高,二人走在其上,白云漸薄,距地漸遠,走出了云海,眼前豁然開朗,立于橋中,上有如水洗般的長空,讓人心胸為之一寬,往下有崇山峻嶺,十九座樓閣若隱若現于遠方云霧。
遠山宗有十九峰,十九樓。
而第十九樓則位于白玉場東南方向。
山峰之上古木環繞,靈氣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