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王福的臉色卻很淡然。
他很明白!
在上任縣丞調往外縣后。
最有希望繼承這個縣丞位置的,就是他典史丁遠。
而丁遠也為此沒少使力。
可是最后被卻葉權空降下來,截去了縣丞的位置。
他如何能痛快?
自然要給葉權使使絆子,上上眼藥。
而他王福也很不爽葉權的到來,這二天就也給了葉權一個下馬威。
不過對于突然空降下來的葉權,縣令王福也有所防備,不敢做得太出格。
他王福查過朝廷派發下來關于葉權的卷宗,卷宗上的記錄非常簡單,除了簡單地述說一下葉權在山海關戰場上屢立戰功外。
別的更詳細的,根本沒有。
他王福,在官…場為官也多年。
在府衙,甚至承宣布政使司,都是有些人脈的。
他也試著讓府衙與承宣布政使司中的關系幫他查探一下,關于葉權更詳細的信息,可是最后得到的答案,跟他所看到的卷宗記錄一樣。
沒有更詳細的。
這使得他很忌憚葉權。
不過他雖然忌憚葉權的來歷神秘。
卻并不懼怕。
因為他背后的靠山是府衙同知許禮。
要知許禮雖然只是區區府衙同知。
但卻在袁州府衙為官數十年,經歷的勢力交錯各方,在承宣布政使司,甚至在遙遠的京城,都是有著關系的。
新來的袁州知府李夏雖然已經到任一年了,可現在卻依舊得看同知許禮的面色行事。
在這袁州府。
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袁州知府李夏是“外知府”,而同知許禮卻是“內知府”,真正掌握著袁州府衙的權力。
有同知許禮給他撐腰,他王福誰也不懼怕。
更不要說區區只有20來歲,剛剛上任分宜縣丞的葉權。
對于典史丁遠的來意,王福也很清楚,無非是想從他這里了解更多關于葉權的一些信息,以便布置好周全的計劃對付葉權。
不過,這也是他王福所愿意看到的。
他王福雖然不便對葉權下手,但讓一個人試試,看看葉權的真正底細與實力還是很必要的。
縣令王福當下笑著對典史丁遠笑道:
“丁典史,你可千萬別小瞧了這葉權,我看過他的卷宗,可是很是非凡,在他的卷宗上記載,他十五歲就奪得了武舉人之位,而后前往各處軍隊歷練,二十歲更是前往與金朝交戰的山海關戰場,立下了很多的戰功。”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在剛剛舉辦過的鄉試中,他奪得了鄉試舉人之位,這才被派到我們縣衙擔任縣丞之位。”
“不過我也只知道他這些信息,至于更詳細的卻是查不到,但單單這關于他卷宗上所記載的一件件事,足以說明他的非凡,丁典史,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他,否則定會吃大虧的。”
對于典史丁遠的性格,縣令王福再清楚不過了。
這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而且有些剛愎自用。
你越是否定他,他就越會去做。
果然,縣令王福的話音剛落,典史丁遠就拍著胸膛保證道:
“縣令大人,你不必擔心,我丁遠在縣衙中也算經營了幾十年,吃過的鹽與走過的路,比他葉權看到的都還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對了,縣令大人,我已經吩咐三班六房將近期所有的縣內卷宗與公文全部送到我那邊,一件也不給他送去,我就不信,他呆得住,他最后只會是灰溜溜地離開我們分宜縣城,回到他的山海關去。”
“哈哈!”
說著,典史丁遠笑了起來。
縣令王福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笑著提點典史丁遠道:
“丁典史啊,這葉縣丞也是我們的同僚,這次新官到任,難免于政務上不通,你作為縣衙內的老典史,可是得多提點、提點他,幫助、幫助他,畢竟,一個縣衙的同僚,要的就是齊心啊。”
縣令王福的話,典史丁遠一下子就明白了,當下他忙對著縣令王福道:“縣令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提點、提點葉縣丞的,也會多幫助、幫助葉縣丞的。”
典史丁遠說到“提點”與“幫助”二個詞時,他咬音極重。
“這就對嘛。”縣令王福當下點了點頭。
而后兩人目光相對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