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干?呵呵!”桑德拉笑起來。雖然嘲笑的意味很濃,聲音聽起來依舊動聽。
十天過去了,馮茂并沒有遇到齷齪事,卻遇到許多討厭的事情。做尸檢需要家屬申請,提出要求的家屬的懷疑之心可想而知。在馮茂參與的尸檢里面,他并沒看到負責尸檢的法醫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不是徇私枉法的壓力,而是那幫家屬們想讓法醫按照他們的想法寫出報告的壓力。這種壓力的來源與馮茂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
銀行柜臺排到了馮茂,馮茂把十個銀幣都換成銅幣。納維亞帝國的貨幣分金銀銅和紙幣,基本單位是‘Mark’,也就是馬克。一個標準銀幣幣值一馬克。一個金幣換十個標準銀幣,一個銀幣換一百個銅板。不同大小的金屬貨幣有著各自代表的貨幣幣值。印刷精美的紙幣面值都比較大,至少是5馬克起。
柜臺人員看著馮茂欲語還休,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馮茂敞開口子的白大褂里的校服,就沉默著把零錢遞給馮茂。馮茂都裝進錢袋,起身離開趕回學校。在晚飯結束前進了餐廳,沒想到今天的香腸沒賣完。吃了半根,帶了一根。換上便裝的馮茂趕去校外的住處。
進門就見到瑪麗正帶著弟弟妹妹讀書,兩個小東西明顯不知道也不理解馮茂惡名昭彰到何種地步,根本無視馮茂的存在,繼續和姐姐瑪麗鬧。讀書既沒有讓他們感到安心,也沒讓他們感受到快樂。
快十二歲的瑪麗只能靠呵斥制止弟弟妹妹瞎胡鬧,之后收拾起東西隨著馮茂去行醫。行醫當然不能帶著吵吵鬧鬧的小東西,瑪麗領著弟弟妹妹先回家。看著背了挎包,挎包里塞了面包和香腸,口袋里裝了銅幣的瑪麗,馮茂明白了格蕾雅女士希望瑪麗離開那邊的急切心情。瑪麗的弟弟妹妹衣著沒有絲毫變化,和周圍的環境很好的搭配在一起。
交接很快,瑪麗走出破舊的家門。她還穿著馮茂的舊衣服,按照馬洪先生說,馮茂這具身體的母親是一位被尊稱為公主殿下的女性。她兒子那件由皮革與厚布料制成的漂亮舊外衣經過有水平的裁縫仔細洗滌清理后終于恢復該有的模樣。
任何時候只要有渠道就能薅羊毛。譬如法務廳的尸檢科,尸檢的時候不可能讓尸體穿著衣服。家屬們也大多不會要求交還那些衣服。隨著無主的物品出現,薅羊的毛空間自然而然就出現了。馮茂把一包他不想看第二眼的衣物交給格蕾雅女士,沒想到這位頗有水準的裁縫這么快就完成了改造。
漂亮的外套下是利用拆下來的毛線織成的毛衣,毛衣里頭是件經過裁剪縫制后的漂亮襯衫。和外套同樣材質的長褲不再因為要多穿幾年而故意做的格外寬大。腳下的皮靴做了同樣處理。
之前不干不凈的長發剪成齊頸的樣式。因為洗澡和梳理,毛線帽下的褐色的頭發柔順光滑。吃過打蟲藥,一個多星期每頓飯都有面包和香腸,瑪麗的氣色有了很大變化。馮茂能憑借記憶回想起那個賣火柴小女孩的形象,然而馮茂面前散發著淡淡肥皂味道的瑪麗已經完全看不出和周圍的環境有絲毫同質化的地方。
與瑪麗相比,充作診所的房間里面沒有絲毫變化。里面的人見到瑪麗的變化,都忍不住開始驚訝。尤其是看到瑪麗在記錄冊上書寫,立刻有人拿著瑪麗認字這件事開起了玩笑。有幾個人還忍不住對馮茂說道:“醫生先生,我家女兒很好,比瑪麗還好。您收了她當學徒吧。”
馮茂就當做沒聽到。他可不想再給自己增添任何麻煩,而且這些人明顯是突然生出的念頭,與格蕾雅女士的見識根本不是一路。
繼續針灸推拿,馮茂的注意力完全放到自己和這些人‘各取所需,互相幫助’的治療上。人體穴道的反應已經積累了不少資料,在現有的針灸手段下再沒有異常情況。根據現有資料,馮茂已經考慮了好幾種經絡運行方式。
以前自己都是根據體內自然運行調動體內氣息,按照馬洪先生給的資料,非體自然脈絡運行的方式可以讓人施展出更為強大的力量。那些能夠施法的超凡者們無一例外都是從這里踏入超凡之路。
治療結束,馮茂正準備走,胡安請馮茂過去他那邊。不等坐下,胡安就焦急的說道:“馮茂兄弟,海盜要打來了。這些天只怕是不能行醫了。”
“胡安大哥,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這里的海盜到底是怎么回事?”馮茂邊說邊坐下。
“那還能是怎么回事,就是海盜勢力大,要來這邊搶掠唄。”
馮茂輕笑一聲。這回答和歷史書上所講的完全不同,哪怕是只看過《海賊王》就該知道官匪是一家。七武海們再兇惡,失去了官方支持也會很快土崩瓦解。
也許是見到馮茂這不屑,胡安沉吟一下繼續說道:“馮茂兄弟,你知道智慧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