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這是陰陽教派500年前的技術結晶,馮茂依舊擔心會不會不靠譜。這么纖細的靈氣運行會很容易就被外界更強大的力量影響到吧?
想到這里,馮茂干脆從床上蹦下來,抽出長劍就施展開奪命七劍。這是迄今為止,馮茂掌握的威力最大,也是最消耗靈氣的招數。果然,靈氣弱化之后,招數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威猛,有種小馬拉大車的感覺。
練了一陣,馮茂停下手,放開了劍柄。劍落下片刻就停在半空,運用靈氣驅動長劍,馮茂逐漸覺得有些不一樣。哪怕靈氣弱到不足以前十分之一,長劍靠著本身生出的那點靈氣,依舊可以自如的操縱。這下馮茂來了興趣,干脆盤腿坐回床上,仔細的感悟起來。
之后兩天日子非常安靜,斗戰勝宗沒有來騷擾,堡壘里面自然安靜。除了吃飯的時候人多些,其他時間這里簡直是如鬼城般沉寂。
當電喇叭傳出集結的呼喊時,馮茂連忙起身向外走去。就見天色漆黑,走廊上人流滾滾。跟著大伙向前走,卻見眾人齊齊奔向樓下。馮茂很是不解這是要鬧哪樣,正想停下從人群中找到老師的身影,就見后面跟上來的家伙們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馮茂只能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到了地下大廳,就見大廳里不知什么時候休憩了一下。看上去全然沒有之前那種陳舊的感覺。沒多久,一位紫袍走入人群。眾人紛紛給紫袍讓路。紫袍揮揮手,眾人席地而坐。馮茂也只能坐下,正想搜索老師的身影,就聽紫袍開口說道:“凡運轉者皆有對立,力量不平衡終歸會因為對立歸于平衡。此平衡就如處磨盤,我等身處其中,世界運轉,必然會將我等碾為齏粉。諸位同道,若想打破這必然的命運,非得打破這平衡不可!”
這道理好奇怪,卻好像又很有道理。馮茂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現在不該是和斗戰勝宗打仗的時候么?為什么紫袍要講這些。
馮茂連忙伸長脖子尋找老師的蹤跡,卻見身邊坐著的眾紅袍、灰袍、白袍、黑袍們各個神色嚴肅。而且……紅袍的數量居然有十幾位,數量好像也對不上。怎么看也找不到老師的蹤影。
馮茂扭回頭去看紫袍,卻見面前正對自己坐著一人,那人的眼睛呈現出妖異的紅色。好像是血光,又像是霞光。馮茂完全沒想到有人會這么干,嚇得戰術性后仰。就覺得腦袋頂到硬邦邦的東西,再看眼前一片黑暗。
急忙坐起身,馮茂發覺自己居然躺在床上。連忙用力掐一下大腿,生疼。應該不是在夢里。如果自己現在是清醒的,方才就是做夢了。可自己好久好久沒有做過夢。修士們某種意義上都是病人,夢境這玩意對修士實在是太奢侈的存在。
本想躺下睡覺,馮茂卻再也睡不著。這夢境未免真實的過份,那位紫袍封圣者的聲音清晰明確,根本不是夢境里面該有的樣子。哪怕是完全清醒的現在,馮茂好像也能在耳邊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帶口音的聲音。
越想越不對勁,馮茂干脆站起身裝備起來。推開門靜靜的走出去。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電燈明亮的照著通道。馮茂本想悄無聲息的走,沒想到走起來還真的沒聲音了。這驚喜來的有點大,讓馮茂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墮入一個更真實的夢境。
仔細分辨一番,才發現自己變弱的靈氣驅動下,身體運動反倒更精確。精確到連腳下的聲音都沒了。
越走越是開心,到了通向地下建筑的樓梯口,馮茂想起夢境里那群修士,忍不住左看右看。就見通道里空無一人,哪里有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正在想,就聽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馮茂連忙躲在黑暗中。沒多久,就見兩名巡邏的修士走過樓梯外的通道。很明顯,他們沒有發現馮茂。
等兩人走遠,馮茂才從黑暗中走出來。卻發現自己這躲藏挺沒道理的。自己又不是來這里做賊,完全沒有躲藏的理由。
一邊給自己編了個‘不想惹麻煩’的理由,一邊沿著通道向下走。馮茂走進了地下建筑。這里裝著電燈,燈光明亮。空蕩蕩的建筑里頭也沒有任何人。而且周圍毫無變化,與夢中那種狀態相比,陳舊了許多。
到了那個石臺前面,馮茂確定了自己夢中的位置。馮茂干脆手握長劍在地上坐下,沒有任何異動,更沒有出現什么鬼影。除了自己之外,這里什么都沒有。
回想那位紫袍的發言,馮茂覺得挺有趣,在一個平面里被碾碎。這位修士倒是真修士,考慮的問題也這么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