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茂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如果存在一個由人類父母生下來的孩子就是人類的共識,并且基于這共識推導出‘人類定義’,這個推理無疑是有效的。而梅斯普萊閣下之前早就說過,這種定義是否真正存在是立場問題,而不是描述問題。
確定了共同觀點,馮茂順著這個觀點說下去,“閣下已經明確講述出立場。為何凡人的問題對于修士就不是問題?”
“修士們考慮問題用的是演繹法,他們認識世界是從一般到特殊,從個別到一般的歸納法是他們用來驗證演繹法的方法。凡人們考慮問題用的是歸納法,從一般到特殊的演繹法只是用來證明他們自己遇到的個別事件并不特別的方法。”
馮茂只覺得身體如同遭受電擊般微微顫抖。按照自己的觀察,這是自己聽到近乎不容分辯的對事實與真實描述時候的本能反應。如果此時的自己是**狀態,肯定會擊節叫好拍案稱奇了。
不想讓元嬰受到**的過度影響,馮茂說道:“感謝,告辭。”
梅斯普萊穿著淺灰色睡衣把馮茂送到門口,打開門后說道:“馮閣下,如果你能有效進行陰陽教派基礎理論的演繹,請馮茂給與我指教。我會拿同等的知識與閣下交換。”
“我期待那天早日到來。”馮茂說完,走出了梅斯普萊閣下的家。到了街上,立刻切換回**狀態。即便是被圣殿授予黑袍封圣者的地位,馮茂依舊以黑袍不該有的快步在街上走起來。走了一陣還是不能發泄出心中的狂喜,馮茂繞到小路上,直接奔跑起來。
**決定大腦感受到的情緒,馮茂早就明白了這點。現在馮茂卻感受到自己大腦對世界的認知強烈到開始反過來改造**。正如勒內閣下所說,自己就是靠直覺去感受知識。自己總覺得這是一個負面的評價。
現在幾乎每跨出一步,以前各種歸納法的直覺都與自己已經學到的演繹法的理論進行了對應。于是整個知識體系本身得到了整理。
以前馮茂認為知識是一團混沌不明的東西,靈感直覺是某種鑰匙。現在馮茂重整了思維殿堂,大地是世界本身,從下而上生長出的森林中有一顆顆大樹,每一棵樹都是某種演繹法推導出的知識。靈感與直覺則是從上而下穿過森林中各種樹木之間的風,掀開籠罩在樹林中的霧氣,把某一棵樹的一部分面貌稍微顯露的更清晰一些。
更居于其上的太陽是**,月亮是精神。日光與月光照耀著森林,用光線盡可能穿透迷霧。
喂喂!我怎么不自覺的用起煉金術師們構架的世界認知圖了!馮茂猛然驚覺起來。自己好歹是陰陽教派的修士,怎么能用異端的方法呢?
想到這里,馮茂卻沒有因此強行改變什么。人類對世界的認知是有共性的,自己現在就這么一個水平。只要不把自己固化在煉金術師們的思維模式上,自己暫時借用一下他們的智慧也沒問題的。
這一路走,不知不覺就清醒過來。再見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停在勒內閣下大門口。馮茂稍微整理一下思緒,調整一下身體狀態。上前按響門鈴,不久后管家把馮茂領進大廳。馮茂直奔三樓而去。
勒內閣下還是和以往那般坐在書房。從書本上抬起視線,勒內閣下問道:“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