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躺在運貨馬車的貨板上,頭枕雙臂,翹著二郎腿,向陸平安二人介紹著當地風土。
“你們去青山城的話,咱們過了河就得分別了。”
重新換回一席白衣的江月白,湊到陸平安旁邊小聲道。
稷下學院所在的臨淄山,位于東虞國偏北部,這之后,雙方就不同路了。
“嗯,那你多保重。”
陸平安微微抿嘴,淺笑回道。
算起來,從他離開宛丘城,到現在才過去三天不到。
結果此時,不光是田和,就連剛相識不久的江月白,也要和自己說再見了。
都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可他們的這桌酒席,也未免散得太快了點兒。
“喂!幾位要渡河嗎?”
陸平安正在感慨著友人的離別,突然這時,一道嗓音厚重的喊聲,從遠處的江面上傳來。
遠遠望去,就見湍急的江水中橫著一葉小舟,小舟上,站著一個上身赤膊,皮膚黝黑的擺渡漢子。
紅凌江水流量巨大,在這附近周邊的河道,最窄處也有四五十丈。
對于高來高去的修煉者而言,四五十丈寬的河道并不難渡。
但若換成普通人,估計一千個人里,也找不出一個能游過去的。
正因如此,在紅凌江作為國境線的流域,做擺渡生意的人非常多。
不過,擺渡生意雖然方便了渡客,養活了很多船夫家庭,但是也滋生出了罪惡。
比如像這種只能搭乘一兩個人的小型船只,上面的擺渡人就很有可能,是強盜假扮的。
一旦上了船,行駛到江中心,被打劫的乘客連跑都跑不了,只能任由強盜宰割。
并且最后拋尸時,只需往江水里一扔就完事了,根本找不到證據。
回到岸上后,再繼續做良民,逍遙法外。
當然,以陸平安三人的修為,根本不需要渡船。
用靈氣團托舉,直接把馬車從河面上趕過去都可以。
陸平安正要拒絕,哪知前一刻還在小憩打呼嚕的老乞丐,突然抬高了嗓門,朝河面上喊道:“對!要渡河,價錢怎么算?!”
老乞丐酒量極好,自稱千杯不醉,但酒喝得多了,舌頭依舊難免有些堅硬。
擺渡漢子沒聽太清,扯著嗓子喊道:“啊?你說啥?價錢往高了算?”
陸平安一陣頭大,沒好氣地朝老乞丐抱怨道:“師父,咱們用哪門子船啊?”
“不打緊,這次我請客,師父總不能讓你這個小輩兒一直出路費。”
老乞丐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從皮口袋里掏出一錠從陸平安那搶來的紋銀,“當啷”一聲拍在車板上。
陸平安見狀,心里一陣無語,徹底放棄了與自己這位,只知道坑徒弟的師父交涉。
師徒對話間,擺渡漢子已經將小船泊到了岸邊,繼續朝這邊招呼著。
在水流湍急的紅凌江邊停船很不容易,遠遠便能看到擺渡漢子的整條褲子都被打濕,看這架勢,他們只能乘船了。
陸平安雖然口齒清晰,奈何他不懂東虞國當地的方言,和擺渡漢子對喊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我去吧。”
出乎陸平安的意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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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竟然會說東虞國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