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為了保持少女的端淑,她沒與擺渡漢子喊話,而是跳下馬車,朝堤岸邊走去。
“哎,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東虞國當地方言的語調聽起來頗為搞笑,陸平安興之所至,倒是很想聽聽由江月白講起來,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然而他的一只腳才剛落地,便被老乞丐一把拽回了車上:“回來,瞧你這點兒出息,跟我徒弟媳婦分開一會兒都受不了?”
“噓!師父,這話可不能亂說。”
陸平安嚇了一跳,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見江月白沒回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話要是被江月白聽到了,人家八成還會以為,自己正和老乞丐對她評頭論足。
這口黑鍋,陸平安可不想背。
“哦,不是媳婦啊……”
老乞丐說著,又習慣性地灌了口酒,“不是也好,那船家見是個漂亮姑娘來搭話,說不定能少算一些船費。”
“靠!有你這樣當師父的嘛?”
陸平安滿頭黑線,恨不得把老乞丐的寶貝酒壺搶過來,扔進紅凌江里。
“哈哈哈哈!”
見徒弟被自己氣得爆了粗口,老乞丐一點兒也不惱,仰天大笑著。
“年輕真好啊。”
老乞丐暗自感慨道。
隨著他心念轉動,就見那只銅壺微微泛起一層金色的光暈。
前一口還是他最近在醉月樓喝的桂花釀,下一口從酒壺里倒出來的,就變成了青梅酒。
老乞丐的這只萬象壺,可盛裝十萬斤美酒。
酒倒進去是什么樣,倒出來依然是什么樣,既不會揮發變質,也不會多種酒混在一起。
假若陸平安剛才真把它扔進了紅凌江,估計整條江水都會在短時間內斷流。
又過了一會兒,江月白終于跟擺渡漢子談好了船費,返回到馬車邊。
“三個人一共兩吊錢,一次就能運走,不過馬車運不了。”
江月白對老乞丐道。
“沒事,車不要了,誰撿去就歸誰,兩岸的老百姓日子過得也不容易。”
老乞丐說著,一個鯉魚打挺躍下馬車。
“前輩,您真打算乘船?”見老乞丐下了馬車,江月白微微蹙眉,“有句話我剛才沒說,那個擺渡人似乎有問題。”
在與擺渡漢子交談時,她注意到前者的脖子上,戴著一副獸齒項鏈。
而那些獸齒中,有一部分像是人類的,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往壞處想。
然而,對于她的勸告,老乞丐卻是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地朝堤岸走去。
“好啦,江姑娘,不用管他。”一旁的陸平安無奈一笑道,“真碰到強盜,該害怕的也不是咱們。”
陸平安也算看出來了,老乞丐這個人,確實和他收徒的時候說的一樣,凡事都喜歡扭著來。
就這樣,老少三人前后來到了渡船邊。
對于那個江月白覺得可疑的擺渡人,陸平安也是隱約感到有些別扭。
謹慎起見,他開啟了吞噬系統,對這名黑臉漢子的血脈進行了探查。
結果這一探不要緊,當系統人聲播報完畢,震驚中的陸平安差點腳下不穩,一頭栽到江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