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義酒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道:“希望不要下雨。”
……
……
時隔半月,小村花田之中已沒了往日頹廢,再次種滿花朵。
花為紅色,莖如傘,瓣似針,分外妖嬈,如今鋪滿田地,更是壯觀。
一人突然從遠處跌落田中,壓壞了花朵,蕩起大片花瓣。
“這就是千葉周作的劍法?真是不堪一擊!”說話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他手持一柄奇怪長劍,劍柄處分出一處短支,猶如樹木枝杈。
跌落花田之人正是千葉周作最年長的那位弟子,他如今遍體鱗傷,但仍是頑強起身,狠狠一劍向那男人劈去。
“不準你侮辱師傅!”
這劍含怒劈出,威力更大了幾分,隱隱有風雷之聲,已有了些登堂入室的樣子。
但尖嘴猴腮卻不以為意,手中長劍一架,年長弟子的攻擊便卡在了劍柄的枝杈之中,無還不等他從中抽出長劍,尖嘴猴腮手腕一扭,他便哎呀一聲,長劍脫手,被繳了兵刃。
年長弟子身處山村之中,比斗經驗全是師兄弟之間的切磋練習,又何嘗見過這等詭異手段,當即頭腦發懵,不知所措。可尖嘴猴腮卻得勢不饒人,劍柄一抬,狠磕在了年長弟子面門,砸的他口鼻噴血,再次跌落花田。
“弱弱弱,真是弱!”尖嘴猴腮抓著年長弟子頭發將他拉起,不屑說道:“弟子如此廢物,那千葉周作又能有幾分本事?早知如此,就不該如此謹慎,由我帶著弟兄們沖殺一番,定能將千葉周作砍做肉泥。大公子您說是吧?”
“小心無大錯,謹慎些總是好的。”大公子是個面白的青年,他略帶不滿說道:“如今你已不是山賊,而是我佐藤家雇傭的商隊護衛,休要再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
“那就如你一般,暗暗的打,暗暗的殺嗎?”尖嘴猴腮譏笑說道:“世人都以為佐藤家不過是欺行霸市的蠻橫商人,誰又知您暗中種植曼珠沙華,干那斷子絕孫的惡毒買賣?這些年被佐藤家害死的有幾人?數十還是數百,數千還是數萬?如此功績,若是按山賊的規矩,我尸良犬還要叫你聲大哥呢!”
大公子身為富家公子,自然不愿當山賊的大哥。他冷冷說道:“尸良犬,別忘記了,你和你的兄弟,都是我佐藤家出錢在養。”
“哈哈,自然不會忘記,所以我才會讓你這混蛋在我面前叫喧。”
“你!”
“行了,休要多言。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我知道你們兄弟幾個正為家產鬧的不可開交,但別想著將我收為己用。我尸良犬不敬天地,不懼鬼神,向來是認錢不認人。你開的起價,我便替你殺人,別人開的起價,我便替人殺你!”
大公子面色鐵青,罵道:“果然人如其名,是條養不熟的野狗!也罷,既然有金光大道你不走,那你便繼續在泥里打滾吧。我乏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尸良犬笑嘻嘻說道:“自然沒問題。之前那幾個村子不都是這么做的嗎?讓他們染上花毒,逼他們為你種花,待榨光了他們的勞力之后便任其自生自滅,反正那時他們都成了廢人,也鬧不出什么風浪。”
“嗯,你明白就好。”大公子想了想又說道:“這村子世代以種花為業,想必手段高超,若是能改良花種,便多待些時候。”
“那千葉周作這些弟子呢?他們可不會種花。”
“隨你高興。”大公子說完便進了屋子。
尸良犬怪笑一聲,打個口哨,便有大片兇惡漢子從黑暗中走去,看那數量怕是過百。
“本以為能與高手比斗一番,沒想到千葉周作空有其名,真是掃興。來人啊,把這幾個小子吊起來風干。”
“是。”
“師傅……師傅才不是空有其名,他本領高強,殺你如同殺雞?”年長弟子氣喘吁吁的為師傅辯解。
尸良犬來了興趣,問道:“那你為何如此不堪?”
年長弟子羞愧道:“我資質愚鈍,師傅未傳我高深劍法。”
尸良犬哈哈大笑:“就是那老頭敝帚自珍唄。如此心胸狹窄,又能有什么高深劍法?”
“錯,千葉先生并非不教,而是他們不學。”
尸良犬驚道:“是誰?”
古義酒手持木劍走了出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