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勇嚴肅道:“齋藤,你在質疑我嗎?”
“不,僅僅是不喜歡而已。我還要去值班,先告辭了。”齋藤一點燃煙槍,伴隨著云霧一搖一擺走了。
土方歲三也伸了個懶腰,說道:“死了這么多人,總要有個交代,我回去寫告示了。”
近藤勇眉梢跳了兩下,眼睜睜看著兩名部下離去又無可奈何。他瞅了一眼蹲在地上,拿著兩截斷劍出神的永倉新八,不由感到一陣欣慰,暗道還是有人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里的。他和聲細語問道:“永倉,你在看什么?”
永倉新八回神,將兩截斷劍往地上一扔,站起來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對了,沒事我走了啊。”
近藤勇差點腦出血,憤憤道:“你又是什么理由!”
永倉新八答道:“我請假。”
近藤勇:“……”混蛋,你連個理由都不愿想了嘛!
永倉新八哼著小曲走了,臨行前他又看了一眼地上斷劍,雙眼中一陣興奮:古小哥,我還是小瞧你了。也許你真的不比師傅差多少,真希望能有交手的一天啊!
……
……
“什么,你故意讓總司的每一劍都擊在同一個地方,就是為了斷劍敗北?”帛蘭寧難以置信問道:“為什么?”
古義酒答道:“因為沖田總司劍術高明,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境地,若不是出人意料,她便傷不了我。”
帛蘭寧氣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為什么要故意認輸?被人當胸刺了一劍,你不要命了!”
“放心,沖田總司的劍很穩,我計算過,不會傷到臟腑。”古義酒想了想又道:“至于為何故意認輸,是因為贏了沒有好處。”
“贏了沒有好處,難道輸了就有嗎?”
“當然有。”
“什么好處?”
“沖田總司的愧疚。”
帛蘭寧翻個白眼:“敢情你還是對人家戀戀不忘啊。”
“她很重要,的確不能忘了。你先別急著喝醋,聽我慢慢給你說。”
“誰、誰喝醋了?”帛蘭寧一陣慌亂,低聲道:“你有什么理由說就是了,若是在理,我自然聽著。”
古義酒道:“江戶城的勢力盤根錯節,前南家到底底蘊不足,無法與之抗衡,若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有人保駕護航。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沖田總司。”
帛蘭寧搖頭:“我不覺得總司有這么大能耐。”
“她是沒有,但她代表的律法有。”古義酒仔細解釋道:“今晚過后,沖田總司必定因此事名聲大漲,在百姓看來,她敢對貴人出手,就是公正的化身。近藤勇野心不小,必是讓新選組全力配合,借此鞏固地位,增強勢力。但他們跟前南家一樣,都是底蘊不足,唯有依靠律法,才能披荊斬棘,闖出一條生路。新選組本就是執法機關,做這事也算名正言順。”
“近藤勇是個聰明人,知道新選組和前南家在律法上有著共同的利益,必然投桃報李。但沖田總司耿直,難以控制,我便故意敗北。想必她此刻已經知道了那些死者皆是武士,明白冤枉了我,以她性格必定愧疚,如此一來便會傾向我等,對前南家多多照顧。”
帛蘭寧聰慧,很快明白了其中道理。她思考了半天,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沖田總司對你有些好感,你知道嗎?”
古義酒點了點頭:“她劍術高超,同齡人之中少有人及。我剛好填補了此項空缺,惺惺相惜之下,她或多或少會對我生出幾分好感,我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