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進去多長時間了?”
一間標注著制卡室的門前,一名衣著普通卻氣場十足的老者問。
“回劉管家,已經六小時一刻鐘了。”
回答的是兩位下人模樣的青年。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在石室上敲了幾下,等了會兒,如預料的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一手按在制卡室大門上,輕輕推開,按理說這種專門為制卡師提供的地方,都有很強的防護性,可顯然這種防護性對老者沒有任何作用。
房門被打開后,老者并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外面,神色恭敬道:“少爺,今天的制卡時間已經超出了。”
依然沒有回應。
制卡室很大,有近百平米,各式各樣的操作儀器,以及堆積成山的材料。
一名身形瘦弱的少年此時就坐在這些材料中,像是著魔了一般,臉上滿是呆滯。
在他周圍,隨意的丟放著十數張卡片,這些卡片無一例外,全部都燒焦了,用制卡師的話來說,這些都是失敗品。
六個小時一刻鐘,許愿在這里待了這么長的時間,依然沒能跨過那一步。
中級制卡師。
五年了,八歲學卡,十一歲成為初級制卡師,整整五年的時間,他始終沒能跨出這一步。
明明那種突破的感覺已經很接近,只要他可以堅持再久一點,就一定能成為中級制卡師。
可惜,他的身體支撐不住。
“劉叔,你來了。”
許愿抬起頭,苦澀一笑。
老者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少年此時的模樣。
“少爺,秦醫生來了,他已經等您兩個小時了。”
“秦醫生?”
少年小聲呢喃一句,“是了,今天是那個病復發的日子。”
起身,將那些失敗的卡片全部撿起來,放在兜里,朝著門口走去,又停下,裝作隨意的道:“對了劉叔,既然秦醫生來了,那父親呢?他也應該來了吧?”
老者身形一頓,道:“少爺,老爺今天有生意要談,可能來不了。”
“這樣啊....”
少年笑了笑,“沒關系,反正他一向都很忙。”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愿雖然笑著,卻顯得很蕭瑟。
誰都知道,許家是沐水城數一數二的富豪家族,家主許豐年生有二子,大兒子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一名高級卡修,并且還加入了沐水城警衛隊,擔任處長一職,深得許豐年喜愛。
而二子,據說從小身體虛弱,患有重病,為了醫好這種病,許豐年不知花費了多少錢財,卻依然是不見好轉,漸漸的,有人說許豐年雖然還堅持為他治療,但從他十二歲以后,就很少見這個兒子了。
所以,這一次許豐年沒來,許愿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只是還是會很難受。
“許公子,根據儀器檢測,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白桖癥就會復發了,為了減少你的痛苦,你還是將這些藥服下去吧。”
治療室中,一名白衣中年人看著許愿說道。
“不用了。”
許愿搖了搖頭,“這么多年來,我的身體對這些藥快免疫了,起不了多少作用。”
“這....”白衣中年人一愣,旋即轉頭看向劉叔,見對方也微微搖頭后,才不再勉強。
時間流逝,很快,兩個小時便到了。
許愿躺在病床上,突然,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
哪怕已經經受了無數次,許愿依然忍不住悶哼一聲。
就像有無數條細線在血肉里來回穿梭,只是一瞬間,汗水便打濕了他的衣服。
劇烈的疼痛感讓許愿渾身都顫抖起來,額頭上的一條條青筋在鼓動,然而除了第一聲的悶哼以外,許愿居然再也沒有叫出一聲。
因為相比起身體的疼痛,更痛的還是內心那種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