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用自己的命賭三代對自己也有一份情意。利用這份情破去三代的天道心境,讓驪山派窺得喘息之機,不至于被三代直接吞并。
“當年她的死,確實讓我傷感。在驪山腳下頓足,然后給了驪山派十年。卻不想她們借機翻盤,逃過被我吞并。不過對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十年,沒讓天皇老爹直接合道。”
三代當年下山體悟人世,和驪山圣女的感情既是一場賭局,也是對自己的磨礪。
他破驪山圣女道心,自己境界突破,觸摸合道之境。那時候的他,已經滿足作為“天皇容器”的條件。
天皇本打算在那段時間下降。
結果驪山圣女兵解,不僅讓驪山派得到十年轉機。也讓三代道心出現一絲波瀾,讓天皇不能趁機下降。
某種意義上,驪山圣女之死,拯救了整個世界。
“不過看你這么熟悉,莫非你當年來這里,也看到了?”
“當年和‘另一個我’一同找到這塊石板。不得不說,她夠狠。”
任鴻:“那是自然,我前世的那三位里,她天賦資質最高,心性是最上等的。”
三代時期的三段戀情,一個是懵懂的天狐少女,在一千多年前得道飛升。一個是姜瑤公主,轉世追愛。而當年和天皇閣主并肩而立的,唯有這位驪山圣女。
……
姚青囊和菡萏同行于驪山。
她們走到一處山巖。
姚青囊神色一動,快步走上去,輕踩腳下的赤色山巖,笑問:“還記得嗎?當年公子入驪山勝境,我們幾個就在這里等候。”
菡萏微微一笑:“記得。后來,昌恒被驪山神禁打傷,咱們在這里幫他療傷。”
她走過去,站在這塊從山體突出的紅色山巖,俯瞰下方洶涌如潮的云海。
姚青囊:“可惜,幽月不在。”
提及幽月,菡萏搖搖頭:“公子的態度你清楚,此事莫要提了。到底,她跟我們的選擇不同。”
頓了頓,她對姚青囊道:“你也注意些,公子現在沒發覺,不代表日后不知道。你跟那位,最好斷了來往。”
姚青囊臉色一變,直直看著菡萏。
“你真當我不知?咱們在三時堂撫養任魁時,那位曾偷偷摸摸來過。是你告訴他,并幫他引開其他姐妹。“
姚青囊神態恢復,淡淡道:“說到底,那位也是‘公子’,而且他只是好奇任魁,想看看這個孩子罷了。”
“若非知道他沒惡意,我當初何必裝作不知情?”菡萏失笑道:“公子懶得查,但我執掌中饋,如何不知任魁憑空多出來的那幾份禮物?”
菡萏對許多事情都一清二楚,只是和任鴻性子一般,看破不說破罷了。
姚青囊是她前世的姐妹。
任兆老爺子說,自己當年受到姚青囊父女照顧,為任家經營商行,準備奪回家業。
這部分半真半假。受姚青囊照顧是真,當初她找到任兆,出手庇護任兆經商。但關于姚家父女,那是她施展的幻術,給任兆修改了記憶。
其目的,就是方便她制造身份,來到任鴻身邊。
任鴻宿鈞轉世,能瞞得過其他人,卻如何瞞得過當年如意閣僅存的兩位侍女?
甚至菡萏思索自己修行以來的種種,或許在白龍君暗中幫襯外,其中也少不了姚青囊的幫助。
想到這,她心一軟,好言道:“公子不希望跟他牽扯太多。而且,公子現在的狀態并不好。你千萬不要胡來,萬一惡了公子,我也不好幫你說話。”
“我知道,雙子劫數。公子裝作看不到那位,但這不是解決辦法。”
“所以,我們今天來驪山勝境。”菡萏坐下來,托腮眺望云海。
她比姚青囊知道的要多。這幾日,也在研究任鴻前些年翻看的天情道資料。她隱約覺得,任鴻目前的危機,可能不僅僅是雙子劫,還有一個更麻煩的事迫在眉睫。
……
紀清媛、云嘉走在一條清幽小徑。她隱約覺得這里有些眼熟,暗忖:“我前世逢千年魔劫,并未來過驪山。應是第一世時來過這里做客。”
云嘉看看四周,笑道:“我知道這是哪了。據說這里叫神女臺。相傳數千年前,有一位驪山神女的追求者在這里彈琴求愛。清媛你看,石臺左側有一顆梧桐。據說是那位追求者撫琴時,招來的鳳凰所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