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廳里的視線有了短暫的停留,焦點目標低著頭,抱著身子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池昱收回目光,什么也沒去想。
他順利地取到了飯菜,將走時說了一句“謝謝”,那位面相和藹的大叔多看了他一眼,然后輕輕敲了一下勺子,池昱立刻端著走了。
用餐區的人已經走了許多,空出來很多位置,池昱選了一個靠窗的角落,開始對付這份“大餐”,三菜一湯葷素搭配,還有半截嫩玉米。但他沒能愉快地用餐到最后,一個身形魁梧的禿頭端著餐盤朝他這邊走來,一邊神態怪異地左右偷瞄著。
禿頭重重地坐在了池昱的對面,連桌子都跳動了一下。池昱不動聲色地抬頭看向他,他濃厚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一副我“窮兇極惡”的表情。
“新來的?”他壓著嗓子說,好讓自己的聲音更低沉有力。
“嗯。”池昱輕輕應了一聲。
禿頭顯然在來之前沒完全想好自己的臺詞,張著嘴有點發愣,他想了想決定再說些什么,卻突然埋頭吃起飯來。
池昱沒有回頭,但很快身后就有了腳步聲。
“喲呵,瞧瞧,這是誰!”一個故意夸張的驚嘆聲,“斗場最亮的沙包,打不死的癩皮狗也開始上道了!”
“看起來更像是在跟這個小白臉兒乞討呢,這個窩囊廢,想讓蜂巢那邊拉上橫幅宣揚嗎,真是丟人現眼。”另一個人陰陽怪氣道。
三個人越過池昱,其中兩人伸手在大塊頭的腦袋上拍著,放肆地大笑。
池昱從他們身上看到一點熟悉的東西,那些專門殺人為樂的黑幫副手最為類似,狂妄自大,氣焰囂張。而另外一個只是冷眼旁觀,一邊依著一旁的桌子挑揀著餐盤的菜。
禿頂大塊頭默不作聲,身體微微顫抖著,他裸露的臂膀肌肉緊繃,像巖石塊壘一樣,好像隨時都會爆發出巨大能量,可那兩人根本不以為意,一前一后將他餐盤里的兩塊大排肉夾走,剩下的小菜也被攪亂做一團。
“嘿,要不要我來教教你真正的威懾是什么樣的。”戲弄完了大塊頭,最開始說話的那人眼神陰鷙地看向池昱說。
池昱停下手里的動作,扭頭迎上那人的視線。
他知道自己有一些軟弱的地方,大牛常常會因此對他指頭大罵,然后擋在他的身前,但那是他從骨子里帶來的東西,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理應如此。這種軟弱并不代表著他會事事低頭,否則他也不會在剛到孤兒院的時候總是和脾氣不好的大牛干架,雖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池昱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從未見過這幾個人,毫無觸犯,那么如果對方真要做出點什么,他并不介意把盤子呼到對方臉上,讓他們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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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叫做烈性子,就像大牛那樣。
現在,他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必需得做出一些改變。
“你想挨揍嗎!小白臉兒。”那人將手里的餐盤放下說,“再這么看我,你那張帥臉可就要碎得滿地都是了!”
“夠了,走吧。”一直沒說話的家伙突然阻止道,他看了一眼池昱,露出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獨自端著餐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