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意大利拿到藝術學博士,又去英國念了商學博士,這兩項博士在我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拿到手了,后來我又來到了這片土地,偶然間在玉泉遇到了二十四拳宗師王恩全老人家,他收了我為關門弟子,學習五年太極,”谷雅美抬起頭,臉上有一股掩飾不住的驕傲之色:“恩師說我若論功夫,乃是天縱奇才,他已無甚可授。”
吳宗聽到這搖了搖頭:“你知道為什么王老說你‘若論功夫,天縱奇才’嗎。”
谷雅美一愣,接著說道:“說明我天生就身負重振皇室的重任。”
吳宗搖了搖頭:“如果是我不用那些特殊能力,光憑太極與王老交手,我在他手下走不出十回合。”
聽到這話,谷雅美有些錯愕:”但是我之前與恩師切磋,他明明就與我不分伯仲。”
吳宗笑了笑,問道:“你能打過我嗎?”
聽聞此言,谷雅美頗感羞愧,低下頭:“打不過。”
接著,谷雅美幡然醒悟,頗有些失落地說道:“原來恩師一直都沒有把我真正地當成他的弟子,只因為我是一個日本人。”
“錯了,”吳宗搖了搖頭:“中華博大,包涵萬物,王老胸懷四海,既然收你為徒就不會私藏。”
“那是為什么,”谷雅美抬頭問道。
“因為這,”吳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的心不在太極上,太極負陰而抱陽,如水綿柔,你的心里從來都裝著重回皇室,拿回屬于自己的榮耀,難以去硬取柔,所以你的太極拳永遠都將止步于此。”
吳宗說的非常籠統,谷雅美也是似懂非懂:“那我應該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吳宗搖了搖頭:“因為我也只能止步于此,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不然,天下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王恩全。”
吳宗嘆了口氣,把話題岔開:“你為什么要出城?”
“因為我要去內環,”谷雅美說道:“我要聯系到大使館,回日本。”
吳宗楞了一下,啞然失笑道:“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也要去內環?”谷雅美隨即問道,接著點了點頭:“也對,你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我可沒什么大事可干,”吳宗笑著喝了口酒:“我只不過是想救一個人。”
“誰,”谷雅美好奇地問道:“能讓你如此記掛的人相比也不簡單。”
“恰恰相反,”吳宗聳了聳肩:“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天賦異稟的能力,也沒有超自然的技能,她不過是蕓蕓眾生的一員。”
“是你的愛人?”谷雅美看著吳宗的表情猜出了個大概。
“對,”吳宗點了點頭,倒沒有回避。
“她很幸運,”谷雅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
“我也很幸運,”吳宗笑了笑。
谷雅美不知道,吳宗口中的‘幸運’跟她口中的‘幸運’遠不是一碼事。
“當然了,你也很幸運,”吳宗對谷雅美接著說道。
“我?”谷雅美指了指自己,有些難以置信,苦笑道:“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幸運,因為我碰了一個原本不該碰的硬釘子。”
吳宗搖了搖頭:“我們有句古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聽過嗎?”
“聽過,”谷雅美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即便她已經來了足有五年,但是對于這里拐彎抹角的說話習慣還是有些難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