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聞聲趕來的肖家人,都涌到了肖四叔家。可租來的地,本來就不大,肖家老大就說,晚輩都回去吧。大人們要商量事情。
這晚飯目前看來是吃不成了。四嬸叫凡虎陪李貴到外面去吃點。
弟兄倆帶著小花花出來瞎逛,找了個大排檔,點了炒螺絲、花生米、泡雞爪、炒粉,要了幾瓶啤酒,邊吃邊聊。
“凡龍啥時候走的,這臭小子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李貴有點生氣。
“一大早走的,他怕你在睡覺。所以沒吵你。”凡虎解釋道。
“從小到大都是你哥倆比賽睡懶覺,我什么時候睡過懶覺。”李貴嘴里雖然這樣說,他哥倆能夠這樣想著自己,還是令人感動的。
“哥不敢睡懶覺是因為怕尿床。”肖凡虎哪壺不開提哪壺。
“瞎扯,哥那時晚上只有粥喝,偶爾尿一次床就別提了。”李貴在弟弟面前有點臊得慌。
“來,哥喝酒。”兩人碰了一下杯,凡虎喝得快,喝干后來了一句。“這個不尿床。”
李貴正飽喝一口啤酒,一口笑噴出來:“要嗆死你哥啊。”
正當李貴用紙巾擦身上噴出來的啤酒時,手機響了。拿出一看,竟然是肖凡龍打來的。
“凡龍,你到啦?”
“早到了,找到了老鄉,也安頓下來了。剛吃過飯,現在給你打個電話,這里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肖凡龍抱怨道。
李貴心里格登一下,立馬警告道:“凡龍,我跟你說,上班后更是又臟又累,比工地活還重。如果你不吃苦中苦怎么為人上人。你要是沒學會,就不要回來了。誰也沒錢多,到時投資下去打水漂。”
“好吧,我怎么這么命苦,攤上你這么狠心的哥。”肖凡龍無奈地說道。
“好了,別屁話了。回來當上廠長,有了漂亮女朋友,你就偷著樂吧。”李貴故意兇他,又拿漂亮女人誘他。用的是大棒加胡蘿卜。
他知道肖凡龍身上有懶根,不能慣他一丁點的毛病。有了漂亮女人在前面招小手,就是個黑煙囪,他也會下去。
掛了電話,李貴發現肖凡虎在那里偷笑。
“你笑得那么鬼干嘛?”
“我發現只有你能治他,我爸媽說話他根本不聽。”
“瞎扯。快喝完酒,吃飯,我要回去了。”李貴擔心沒有公交車。
喝過酒,吃完飯,肖凡虎把李貴送到公交車上。坐著空空蕩蕩的末班車,李貴打了幾個飽嗝,以最舒服的姿勢霸占了三個位置,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只到司機叫醒他,他才知道到了終點。不過雅園不在終點,離著七八站呢。草尼瑪,坐過站了。
李貴腦子有點亂,我日,坐個公交也不肯吃虧,一塊錢多坐了好多站,這貪便宜的毛病得改。
反正夜很長,這些日子又沒搬磚,又睡足了覺,這龍馬精神回去也是和小五談話,還不如走走更健康。
夏的夜,涼風清爽,素月清輝,蛙聲把荷塘吵翻了天。李貴叼著紅梅徜徉在詩意中,別看我搬磚,我看得都是《雍正王朝》,家國天下,仍在我胸。
正當李貴發亙古之幽懷時,“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樣迷人.......”他的手機玲聲,給這夜色抹上了幾份曖昧。
“喂,你今晚怎么還沒回家啊,我沒看見你屋里的燈光?”手機里傳來了田小妖魅惑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