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外,是喧囂的大街,人聲鼎沸,叫好叫賣之聲不斷,偶爾還伴有小兒啼哭之聲,亦或者陣陣鼓掌之聲等。
轎子內,卻相對安靜。
因這轎子的用料十足,轎廂所用的布簾,也是十分厚實的,它一遮蓋上,轎內就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
外面的喧囂之聲,直接減弱了一大半。
曖昧的氣息肆意蔓延。
轎內的溫度似乎也在逐漸升高。
在這嚴寒的冬季,祝修遠卻感覺渾身發熱,額頭鬢角似乎都開始冒出細汗。
轎子旁邊。
言大山嚴陣以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瞪圓了一雙銅鈴大眼,警惕的四下張望。
首先,他得警惕路人沖撞了這頂轎子,以免打擾到恩公,還有那準恩母寇婉婉。
現在的言大山,對“恩母”兩個字可算是怕了,以前,董淑貞就曾用一雙小拳頭,將之揍得鼻青臉腫,很是狼狽。
最關鍵一點,他還不敢反抗。
而現在的準恩母寇婉婉,看起來更是一個厲害角色,感覺比董淑貞還難對付言大山不禁悲從心來。
恩公為什么就喜歡找這種母老虎啊
不過言大山“怕有人沖撞了轎子”的想法,卻是多余了,其實用不著他來擔心這點。
因為這頂轎子的周圍,原本就有幾十個便衣,與轎同行,隱隱將之嚴密保護起來,街上的行人根本不可能沖撞到這頂轎子。
再加上言大山手下的人,也在那警惕著,就相當于又多了一層保護,那就更不可能有人跑來沖撞了。
其實言大山主要擔心的,是五六丈開外的恩母董淑貞。
他不時踮起腳尖,往那邊張望一眼。
言大山目力極佳,他可以看見,恩母董淑貞,還有夏舞與秋雯兩個丫鬟,她們三個在那面具攤前,親自嘗試一個又一個的面具
言大山心想,以恩母她們的玩心,應該不會那么快回來。
雖然隔著五六丈遠,但言大山還是能從恩母的跳躍動作上看出,她現在很興奮
也就是說,恩公與寇婉婉在這頂轎子中,將有更多的時間。
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了,待恩母買完了面具,返回來的時候,他就得提醒轎子中的恩公
言大山此刻的心情,真是復雜極了,一方面,他是個厚道人,像恩公這種行為,他是萬分覺得不妥當的。
他的良心備受煎熬。
可是另一方面恩公始終是恩公,他不能反抗,只能忍受,并且,他還得參與進去,在這把風,算是“同謀”
言大山不停挪動腳步,不停深呼吸,他還伸出一只手,靠近轎子,做扣門狀。
若一但發現恩母返回,他就要立刻扣響轎子,提醒恩公出來。
可是他都保持這個姿勢許久了,卻還不見恩母轉身,真是難受。
轎子中。
祝修遠與寇婉婉兩人,已經停止互相抱著啃的動作,軟軟的靠在一起,彼此猛地喘著氣。
他們兩個,都沒有什么經驗,中途不懂如何換氣,可算是憋壞了。
“寇姑娘,我該出去了,等元旦佳節之后,我再抽空好好的陪一陪你你們。”
祝修遠說得不太自然,并且還側過了頭去,瞄了眼寇婉婉的小腹。
他心里稍稍有些奇怪,這都這么多天了,怎么還不見鼓起來呢
他其實很想摸一摸,親手感受一下。
但是他又怕寇婉婉借機作妖,弄得他欲罷不能。
那還是算了吧。
“公子再多待會兒”
寇婉婉斜靠在他肩上,抓緊了她的手,一聽說祝修遠要走,她不由輕輕的蹭了蹭。
“公子那隨從,正在外緊張的把風呢,如果夫人返回,他定會提前提醒我們的。”
祝修遠一聽她這么說,臉上頓時更加不自然。
這事兒辦得怎么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誒”
最后,祝修遠只得長嘆一口氣。
“公子可是為了奴家與夫人嘆氣嗎”寇婉婉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