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鬧騰一陣,聲勢逐漸弱了下去,杵在這臨時朝堂正中間,被人看熱鬧,就像是看耍猴似的。
金陵王心中暗暗著急,不由瞥向李忠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吶喊“外公啊,您究竟在想什么,快些出來為外孫說兩句話啊”
然而,李忠根本絲毫不動,杵在那,像根木樁子似的。
整個觀眾看臺,也就是現在的臨時朝堂,都安靜了,眾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都不做任何動作了。
那金陵王,領著一大幫文武大臣,站在臨時朝堂正中間,本該是激烈痛陳武舉危害的,可是現在,都安靜了,沒有人再說話。
毫無意外,金陵王此番“領導”的庭奏,失敗了,敗得十分徹底。
虧得他方才還覺得“一呼百應”,意氣風發,心里美透呢,那個時候,他真是激動得好似煥發了第二春般,有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被迅速打臉,孤零零的杵在這里,就連最親近的外公都不幫他說話
金陵王不由再瞥了眼李忠的背影,眼中飽含著怨氣
不過這臨時朝堂,短暫的安靜后,立即又熱鬧起來。
“陛下,外臣有話要說”
卻是梁國乾王李繼業出列,拱手為禮,顏色有些嚴肅,直接站在了金陵王的前面,把他擋住。
“哦,貴使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陳皇保持端正的坐姿,單手虛扶,這輕微的動作,帶動冕冠上面的“珠簾”一陣輕搖。
“陛下,外臣作為一個外人,本不該評說貴朝之事,但就這武舉,外臣不惜遠道而來,卻是要好好的說道說道。”
李繼業表情肅然,沒有一絲笑容,進入了“戰斗狀態”。
“嗯,貴使不用顧忌,但說無妨。”陳皇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陛下,這武舉之策,乃江城伯諫言,陛下之所以會采納,并耗費無數人力物力,都要舉辦這武舉,這就足以說明,武舉之策,是一道良策外臣相信陛下的眼光。”
李繼業這么一說,貌似好有道理。
這武舉之策,的確是祝修遠提出的,但最終得以實施,還不是你陳皇點頭同意并大力支持的嗎
換句話說,即便這武舉,果真是兒戲,你陳皇也不能認為它是兒戲,要把它當成一個無比重要的良策來對待。
陳皇一聽這話,心中豁然開朗。
對呀,他好生糊涂,這可是他親自拍板同意的武舉啊,還是江城伯親自提出來的
且先略過這看似兒戲的初試,但就后面的各種項目來說,如拉弓射箭、舞大刀、搬石頭等,這些項目,在他看來,都是“經典”的章程,無需更改。
陳皇想到這里,不由瞥了眼下面的祝修遠,果見其一臉平淡,沒有絲毫慌亂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這看似兒戲的初試,其中應該大有玄機
這么一想,陳皇嘴角凝固的笑容,已經融化開來
陳皇旁邊的尤貴妃,一直關注著陳皇的神色,見他嘴角凝固的笑容開始融化,她提起來的心也稍稍放下來了一些。
“另外,外臣之所以千里迢迢而來,正是為了這武舉。外臣之所以能來,是我梁國陛下與陛下共同商議的結果,同時,我梁國陛下認為武舉有用,外臣才能成行”
李繼業說到這里,稍稍側身,看著身后的金陵王,及其身后一大幫文武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