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實往往出人預料,誰能知道,臨淮王等竟然起兵造反了呢
竟直接攻打到與京城只有一江之隔的江浦縣城了。
京城北部的外層防護圈,幾乎盡失,單單只余下一條長江。
這下,曾放出豪言,聲稱“有我足以”的鐘山王,竟主動發令,調集京城南邊諸州的駐軍,一起入京勤王
鐘山王打了自己的臉,啪啪作響,然后又打了眾臣的臉,毫不留情面。
眾臣中的絕大多數,都感慚愧。在朝堂上,他們雖然膽敢對祝修遠群起而攻之,但其實是因為“法不責眾”。
其實在私底下,他們見了祝修遠就得改道。
也就說,他們這些人的心里,其實還是存了一些敬畏之心的。
不過也有部分大臣,嗤之以鼻,不以為意,認為這只不過是瞎貓遇到了死耗子,湊巧罷了,并不能說明什么。
至于鐘山王自己,他老臉特厚,侃侃而談之后,竟無一絲異常。
他說著調集地方駐軍入京勤王一事,竟沒有一絲滯澀,好似在說一件非常平淡的事情。
這臉皮,簡直比他身上的盔甲還厚。
而作為當事人的祝修遠,他其實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導致他硬生生的錯過了這么一次裝逼的機會。
祝修遠現在心中所想既然鐘山王都已發令,從南邊諸州抽調人馬了,那京城應該就沒有什么危險
“好好”
大殿中沉默一陣后,那御階龍椅上面的陳皇,忽然拍著龍椅扶手大聲叫好。
陳皇的反應,好似慢了一拍似的,他突然的舉動,嚇了部分大臣一跳。
“還是鐘山皇叔考慮周到,哈哈,鐘山皇叔,果然不愧為我大陳的棟梁之才,哈哈,好,很好”
陳皇坐在龍椅上,兩手拍著龍椅扶手,哈哈大笑,似乎鐘山王此舉,讓他心中安定了不少。
就在這時,那新晉的御林右衛大將軍韓清山,忽然出列拜道“陛下莫非忘了,外調地方駐軍及水軍,入京加強京城防務之諫,早在數日之前,江城伯就已提出過”
終究還是捅破了嗎
韓清山此話一出,整個大殿之中再次陷入安靜。
陳皇的哈哈大笑之聲,戛然而止,就像一只正歡快大叫的鴨子,被人一把捏住了鴨脖。
這一次,眾臣們心中慚愧之余,臉上的肌肉還不停抽搐。
他們紛紛隱晦的看向韓清山,眼光莫名,就像是在看一個捉摸不透的精巧器物般。
他們記得十分清楚,當初江城伯提出那條諫言之后,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就是他韓清山
怎么著,現在見人家的建議是正確的,又馬上改變立場了
這韓清山究竟是怎么想的
“嗯,韓愛卿這么一說,朕忽然想起來了”
陳皇臉上不由大喜,長身而起,視線在武官系列中搜尋一番,找到祝修遠后,笑道“祝愛卿啊,還是你厲害,你才是我大陳真正的棟梁”
“朕要是聽取了你的建議,早早外調駐軍入京,現在也不會是這么一個境況莫說燕人二十萬大軍南下,就算四十萬又如何”
直至此時,祝修遠方才回過神來。
原來他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又裝了一回逼。
還是韓清山“送”給他的。
這種感覺哈哈,還真是神清氣爽。
不過祝修遠還挺謙虛,出列拜道“陛下謬贊,事出突然,誰能想到臨淮王等反賊,會一起舉兵造反呢”
“祝愛卿啊,對京城防務之事,你還有沒有什么補充”陳皇笑問。
眾臣都是面色各異,但祝修遠懶得去理會,既然陳皇問,他就說了“陛下,鐘山老王爺已經抽調南方諸州駐軍,入京勤王。”
“而臣在入宮的路上,已見金吾衛有所準備,想必那御林衛也是一樣。臣現在所憂之事,單單只是那神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