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遠卻是不以為意。
斬釘截鐵,不假思索,直接拒絕:“下官謝過四皇子美意,只是下官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這三箱金錠,還有這十數位美人,請恕下官不能接受!”
趙普臉上自信的笑容瞬間凝固,神色略微不愉,稍稍皺眉。
趙普身后那位謀士“看不下去了”,往外一站,頤氣指使。
罵道:“祝修遠,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州縣司馬,米粒般大小的螻蟻,位卑言輕,無足輕重。”
“四皇子殿下,身份尊貴,萬人敬仰,屈尊來見,并誠心送出禮物,你這小小的司馬卻不識好歹,三番兩次相拒,真當我們四皇子殿下不能治你的罪嗎?!”
祝修遠瞄了眼這猥瑣謀士,傲然挺立,蔑視一瞥。
淡然笑道:“是,下官的確只是一個小小的州縣司馬,位卑言輕,無足輕重。那么就請四皇子殿下即刻離去,莫要污了四皇子殿下之名!”
“你……你這無知小兒……”那謀士氣得跳腳。
“誒!”趙普擺了擺手,制止住謀士。
又對那六位兵卒和十數位妙齡少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那謀士氣得吹胡子之際,六位燕國兵卒已合上三只木箱的蓋子,兩人抬一箱,往外面抬去。
那十數位異域妙齡少女,也紛紛退出,眨眼間就走了個干干凈凈。
祝修遠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四皇子召下官來此,究竟所為何事,四皇子不妨明言。”
趙普稍稍凝眉,瞧了眼祝修遠。
隨即哈哈一笑,笑道:“既然祝司馬清高,視黃白之物與妙齡美人為無物,那本皇子就不打啞謎了。”
“四皇子殿下請說。”
趙普稍稍停頓,說道:“前段時日,傳得沸沸揚揚,那梁國乾王好大手筆,用三成貢品換得那瘟疫藥方,不知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趙普稍事停頓,似乎思考了一下,又說:“那瘟疫藥方,活人無數,若得此方,將造福萬民,功德無量……”
“四皇子所言不錯!”
趙普抽了抽嘴角,瞪著兩眼。
他都已經說得如此露骨了,這祝修遠卻還在那“裝瘋賣傻”。
趙普礙于身份,不便動怒,不過那謀士就無所顧忌了。
只見謀士再度跳出來,趾高氣揚,高高在上。
大聲且以命令式的語氣說:“祝修遠,你好生不懂事,就與你明說了吧,那瘟疫藥方,你趁早乖乖獻上,莫要讓四皇子殿下久等,不然的話,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祝修遠“恍然”,似乎才明白趙普之意。
遂笑道:“原來四皇子殿下是為了此事而來,那瘟疫藥方,既然四皇子殿下想要,何不早說?”
聽了祝修遠這話,趙普臉上重現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而那謀士更是滿臉笑容,正待好好教訓一番這不知進退的年輕人,忽又聽祝修遠開口說話了。
“不過……這瘟疫藥方,干系甚大,并非下官私有之物,四皇子殿下既然想要,何不去健康城求得。在下官這里,沒有陛下旨意,下官絕不敢私自送出,請四皇子殿下明鑒!”
祝修遠這話,就像一盆涼水兜頭潑在兩人頭上。
趙普臉上那絲微笑瞬間凝固。
而那謀士也啞口無言,教訓祝修遠不知進退的話卡在脖子里,一時間吐不出來,也吞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