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中間放著一張花梨木大案,岸上放著鏤空沉香爐,并有紙墨。墻上貼著各種名人法帖,并算數十。一邊還放著斗大的尊窯花囊,插著滿滿的奇花異草。
一間屋子,倒是氣蘊滿滿。
座上,秦谷四處閑看,倒是并不擔心這次相親。
說實話,這異世風俗確實是比前世古代開明不少。但他知道,就算再怎么開明,肯定也不能讓一女子在雙方父母都不在的情況下就和一個陌生男子相親。自己母親是經歷了十年人間冷暖,才能這般讓自己做主,莫非那女子的父母也能這般?
估計是不太可能。
故秦谷能確定,這女子定不會是什么太好的脾氣,要不把家中怎會如此牽讓?
就在他思索間,窗外冒出了聲響。淅淅瀝瀝,掃眼一看,竟是下起了小雨。
夏季的天氣,有時候就是這般變化無常。
就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素衣女子緩緩走了進來,五官輕巧,精致而不張揚,一如曇花,神秘而又能在不經意間透露出惑人的幽香。眸如秋水,晶瑩剔透,淺淺地透露出萬物的影子。腰肢輕柔,被素衣輕輕地束著,三千青絲輕攏背后,凈顯典雅。
輕輕收起手中的油紙傘,女子緩緩坐在了秦谷的對面,微笑間朱唇輕啟道:“趙嵐伊。”
顰顰微笑,傾城絕世。
天外微下小雨,屋內美人如畫,一時間,少年竟是癡了。
風景催人癡。
不知多少年后,有一位畫匠聽著這樣的一段佳話,畫下了他對當年這副情景的想象,一時一畫千金。
那副畫記錄的就是那位萬古的帝君和他那位紅顏知己的第一次相見。
…
屋外的幾絲雨水飄進了屋子,在秦谷臉上落了兩三滴,他才回過神道:“秦谷。”
“我知道,那位沉睡了十年的睡公子。”趙嵐伊輕笑一聲。
秦谷苦笑著撓了撓頭。
“說實話,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佳人看著秦谷道。
秦谷剛要問有何不一樣,她又是開口,把秦谷的話憋進了肚子。
“不過,世事總不可能每次都像我想的那般。就像這雨,往年都是不盡相同的模樣。”趙嵐伊伸手,潔白如象牙的玉手在屋外接了幾滴小雨。
在雨水的掩映下,那只手顯得格外美麗。
秦谷下意識地看向了趙嵐伊的素手,心中不由得暗嘆了一聲。纖細白嫩,修長似無骨,十分的精巧漂亮。
“呵呵,秦公子真是有趣。”佳人將手收回來,說了一句秦谷摸不著頭腦的話。
“怎么了?”
“按照正常的相親,外面如此情況,秦公子不應該是關上窗戶以免我這小女子淋著雨嗎?”趙嵐伊有些好笑道。
秦谷楞了一下,起身就要去關窗戶。
見此,她又笑了,道:“你怎么這般聽話?讓你關窗戶你就關?”
秦谷剛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一臉尷尬。
看著他那難受的樣子,趙嵐伊大笑,并未掩齒,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哈哈哈——”
如銀鈴的笑聲在雨聲中傳出,令原本是夏季的火熱仿佛添上了幾分春天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