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真的厄運難逃了,小胖子死死地抓住了屋中的一個桌子腳,撕心裂肺地哭泣道。
“讓你走,你就走!”歐陽父親過來抓住他的雙腳狠狠一拽,卻發現拽不下來。
“你還長本事了?”兩眼中都是血絲,他兩手使勁拽著他的雙腿。
小胖子哭得一臉扭曲,口中哀求,但換來的只是父親更加用力的撕扯。
“嘖!”人販子眉毛一皺,走過來幫歐陽父親開始使勁拽。
然而,他們卻發現,歐陽明遠的力氣卻是大得驚人。
歐陽父親徹底憤怒了,他讓人販子抓住歐陽明遠的雙腿,自己走到桌子旁,抓起一個足有嬰兒小臂般粗細的桿子就沖小胖子手上打去。
“讓你不走,讓你不聽話!”
“咻!”“咻!”“咻!”
棍子在空中帶著破空聲打在小胖子手上,疼得他眼淚直掉,但他還是不敢放開雙手。
“嗚嗚嗚,父親啊,別賣了我啊,我真的不想被賣啊。”
歐陽父親卻是更加憤怒,手中棍子更加用力,怒吼道:“不賣?不賣我們一家該怎么活下去?”
“嗚嗚嗚。”小胖子雙手劇痛,眼中通紅,眼淚狂掉。
“松不松手?”父親又是一棍子打了上來。
“嗚嗚,別賣我啊,父親。”
“送不松手?”
“父親。。嗚嗚。。”
“我問你,松不松手?”
伴隨著他最后一聲暴喊,那根棍子應聲而斷,同樣,小胖子的雙手也松開了桌子。
看著自己面前眼神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神態的父親,哭得稀里嘩啦的歐陽明遠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再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那些冷漠的兄弟姐妹和娘親,他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他就發現自己的手上腳上戴上了沉重的鎖鏈。
從此,他成為了一個奴隸,一個沒有尊嚴、窩囊度日的奴隸。
…
思緒回轉,看到眼前這個給了自己新生的男人,歐陽明遠嘴唇蠕動了幾下,輕微道:“我要當強者。”
“說大聲點,你要干什么?”
“我要當強者,我不要再當窩窩囊囊的奴隸。”歐陽明遠眼中通紅,流著眼淚,怒吼道。
看著小胖子那張堅定的臉龐,秦谷會心地笑了笑。
轉過身,拔出劍,看著遠處火光彌漫的青月城,沉靜道:“準備好你的武器,跟我去殺人。”
看著自己眼前這個仿佛如山一般高大的背影,歐陽明遠從納戒中拿出新買的戰斧元器,重重應了一聲。
…
秦家。
“老爺,城衛軍他們殺進來了!”秦森憑空出現在屋中,對著秦檜報告道。
“唉!”
秦檜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道:“想不到,這秦谷竟還真是猜對了。”
“也多虧他這個提醒,要不咱們秦府這次定要傷亡慘重。”秦森面無表情道。
“也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秦檜有些感嘆道:“想不到,我這個當長輩的,現如今竟還欠下了一個晚輩的人情。”
“唉,世事難料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東西都轉移了吧?”
“下人們已經遣散,中堅力量已經轉移完畢,重要物資也已經安頓好了。”秦森平靜道。
“那就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秦檜再次開口:“秦白鳴那里現在怎樣了?”
“他并未相信老爺的傳話,現在后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唉,我就知道。”秦檜嘆了一口氣。
當年的兄弟,想不到現在已經到了這般勢如水火的關系。
沉吟了段時間,看著座下的秦森,他緩緩開口道:“秦森,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聞言,秦森微微躬身,恭敬道:“回老爺,總共九年零八個月十五日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這么長時間了。”
看著窗外的火光,秦檜微微嘆了口氣:“距離父親仙逝也已經過去將近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