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穿著黑色風衣的徐子儒將手中的課本合上,隨手放在身側。
眼尖的學生能夠看到封面上寫著“上古神話起源與傳承”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并不是徐子儒不敬業,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偷看課外書,這本《神話起源》便是課本。
徐子儒,男,25歲,煙洲工學院最年輕的講師,教授的并非專業課也非文化課,而是“無足輕重”的選修課。
煙洲工學院雖然在大學城的最中心,旁邊挨著兩所重本,但它其實只是一所三本,是煙洲最差的本科院校。
以徐子儒的學歷,其實能去更好的學校,但當他知道他在這所學校一周只需要上一堂課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的事情,便毫不猶豫的過來了。
徐子儒身高一米八一,長相秀氣,再加上知識淵博,講課的時候引經據典旁征博引,他的課很受學生,尤其是女學生歡迎。
和別的選修課寥寥無幾門可羅雀的情況比,徐子儒的課堂幾乎次次爆滿,座無虛席。
這么多的學生,一周就上一節課,徐子儒大部分都不記得名字。
不過,也有例外。
有一個大眼睛的女生,每堂課都會坐在第一排,每次都會舉手提問,徐子儒還是記住了她的。
徐子儒手指敲擊著書的封皮,眼睛先是在第一排掃了掃,然后逐漸蔓延到整個教室。
每一個座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沒錯,這個教室里少了一道身影。
沒有那熟悉的大眼睛。
周云舒沒來。
“你知道周云舒這堂課為什么沒來嗎?”下課的時候,徐子儒沒忍住,問了一個戴眼鏡的學生,她經常和周云舒“出雙入對”。
“周云舒沒來嗎?”那女生眼睛眨了眨,“她來了呀!”
“來了?”徐子儒又抬頭看了看,沒有看到啊。
“我就是周云舒呀!”女生昂起了頭,笑著說道。
“你是周云舒?”徐子儒審視這女生兩秒鐘,“不,你不是。”
“吶,老師,我不是周云舒的話,你說我是誰?”女生雙手托著下巴,笑嘻嘻的問道。
“你是,你是……”徐子儒撓撓頭,還真想不起這位女生的名字。
“徐老師你真是太讓人傷心了,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還虧我那么想上你的課。”
“想想還有幾十個人和你一樣的待遇,或許你會好受些。”徐子儒道。
“噗嗤~”女生笑了起來,“徐老師你可真逗。”頓了頓她小聲道,“周云舒其實也想來上課,但是她不敢出門。”
“不敢出門是什么意思?”
“她見詭了!”
“見詭?”徐子儒頓了頓。
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寫出來,他知道女生說的是“詭”而不是另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