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聞言,哈哈大笑。
“那倒未必,東陽王之所以不留你聽候判決,無非是怕你又添亂罷了。”葛老大笑著道。
“啊?”張花鹿一頭霧水。
“你想啊,你最后大罵四方那架勢,像是要平息事態的樣子嗎?東陽王要留你下來,到時候指著歐陽煥的鼻子罵,氣得歐陽煥撞墻而死,他還如何下判決?”葛老眨眨眼,道。
張花鹿不由失笑。
“不過你小子,倒是合老夫胃口!”葛老又大笑道,皺紋舒展,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十歲。
“嘿嘿……”
“總之呢,你不用擔心什么了,東陽王未必會對你下什么判決。”葛老微笑道,三言兩語間,就給張花鹿塞了顆定心丸。
“我哪擔心了,大不了就一死唄。”張花鹿不服氣地道。
“那可不行,老夫可不想在離開這里之前,就看到故人之子死在面前。”
“你要走了?”
“約定期滿,當然要走了,老夫又非你張家人。治好上面這些小鬼,老夫就得向你這個未來家主請辭啦。”葛老沒好氣地道。
張花鹿聞言錯愕。
一直以來,他都把葛老當做親人般看待,如今乍聞分別的消息,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沉默。
……
……
張府的某個小院子里。
姜璇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椅上,恬靜地將滾燙茶水,倒入面前的杯子里,隨后將杯子推向對面坐著的二人。
“貴客到來,妾身沒什么好招待的,二位便飲些茶水罷。”
在她對面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眉清目秀的年輕道士,另一個則是長相市儈的中年男子。
年輕道士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貧道早前雜事纏身,直至今日方來拜訪,還請姜夫人恕罪。”
一旁原本抓耳撓腮、滿頭霧水,不知道士為何帶自己來此的孫友聞言,神色微微一動,霎時憶起某件往日密辛來,暗驚道:“原來是她!”
姜璇笑道:“妾身才是久仰神智真人大名,如今總算見著真人了。”
頓了頓,姜璇又看向一旁的孫友,道:“恕妾身眼拙,這位難道就是人稱洞天一指,可斷陰陽的孫友孫先生?”
孫友臉上隱隱浮現激動之色,拱手道:“夫人抬舉了,孫某一介莽夫爾!”
“先生客氣了。”
沉默片刻,姜璇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一陣,輕笑道:“不知花鹿有幸拜入哪位門下?”
聽見這句話,孫友忍不住瞟了眼神智道士。
姜璇洞若觀火,道:“原來是真人,真人修為高絕,花鹿有幸在真人門下修行,對他大有助益,妾身先謝過真人了。”
眼看好苗子又將落在臭道士手里,孫友又開始抓耳撓腮了。
神智真人沉默了下,忽的嘆道:“夫人取笑了,貧道一向閑云野鶴慣了,暫時不想收徒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