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精神一振,一句“太好了”險些脫口而出。
臭道士不愧是老夫多年的好友啊!
他心下已開始盤算要如何教導張花鹿了。
誰知,神智真人又繼續道:“不瞞夫人,要收令公子入門的,正是鄙學院的一位鮮為人知的隱士高人,此人,亦是尊夫的故友。”
孫友神情一窒。
姜璇微露詫異之色,沉吟半晌,忽道:“難道是墨先生?”
“墨先生?”孫友驚得跳了起來,神色變幻不定。身為窺天學院之人,他自然曉得墨先生是誰。
就因為知道是誰,他才如此震驚。
“墨先生之名,妾身聽亡夫說起過。可亡夫已死十數年,即便他二人間有何交情,這么多年了,也該過去了吧?”姜璇道,語氣冷淡下來。
神智真人見狀,連連苦笑。
孫友不知其中細節,自然插不上話,只能抓抓腦袋,又抓抓耳朵。
沉吟半晌,神智才道:“當年尊夫身死,墨先生正在閉關,對此一無所知。而他老人家出關后,卻曾不顧我等勸阻,親至純陽宮,想要討個說法。”
姜璇一震:“你……你說什么?”
神智又道:“墨先生在純陽宮經歷種種,無人知曉。可當他老人家重返窺天時,已是披頭散發、身受重傷,繼爾憑欄慟哭,數日不絕,既痛惜故友身死,又愧疚自身無能。在貧道看來,墨老此舉,已是大義所驅。”
姜璇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
神智面色悲憫,情知自己挑動了姜璇的悲傷往事,但姜璇對于墨先生的心結,卻不得不去調解,繼續道:“后來,墨老一直郁郁寡歡,未能從好友身死之中釋懷。直到有一天,鄙學院收到一條信息,才讓墨老重新振作起來。”
“啥信息?”孫友錯愕道。
“關于東陽國史上第一天才,張花鹿的消息。”
“什么,墨老早就知道張花鹿了?”孫友驚呼,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道理。
窺天學院的勢力遍布整個仙武大陸,消息靈通無比,張花鹿當年如此耀眼,自然會進入窺天學院的視線。
“墨老得知此事后,親自到過東陽國,確認了張花鹿故人之子的身份。也是在那時,墨老托付予貧道一個任務,在張花鹿十七歲時,帶他進入窺天學院,交由墨老親自教導,以償當年對故友的虧欠。以上所述,涉及墨先生聲譽,貧道愿以性命作保,絕無半句虛言。”神智肅然道。
……
……
走在空無一人的深夜大街,孫友沒由來嘆息。
“真沒想到,墨老當年之所以重傷,竟和姜夫人那件事有關。臭道士你可真不夠意思,這么大的事瞞了我這么久!”說到最后,他語帶埋怨。
神智真人搖搖頭,苦笑連連。
孫友忍不住問道:“墨老和姜璇亡夫到底是何關系?當年又發生了何事?”
神智嘆道:“姜璇亡夫叫張樂人,在他十七歲的時候,認識了墨老。說起來,這張樂人亦是個絕頂天才,墨老一見此人,便知其不凡,欲收歸門下。”
孫友露出艷羨之色,喃喃道:“他奶奶的,這么好的事。可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墨老有這么個徒弟?”
神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張樂人當場就拒絕了。”
“什么?!”孫友聞言,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接著難以置信地看著神智真人,“那可是墨老啊!”
神智嘆道:“別說是你,就連我剛開始也不信。可正因如此,這張樂人才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