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愛黨毫不心虛道,“前天下工后,我就直接回了家,我們軍區小院兒的值班戰士,還有我父親都能給我作證,回到家后我就再沒出去過,怎么可能會和李秀蘭同志在一塊呢?”
吳彩鳳見夏愛黨一臉的憤怒,臉上毫無心虛之色,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
隨即把目光落在李秀蘭身上,急走兩步,來到李秀蘭身邊,狠狠推了一把李秀蘭,罵道,“你個死丫頭,你倒是說話呀!你不是告訴我,那天晚上你一直跟夏愛黨在一塊嗎?”
“可夏愛黨現在說那天他回了家,一直沒出去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天晚上到底跟誰在一塊?”
面對吳彩鳳的厲聲質問,李秀蘭再也忍不住,哇的痛哭起來,大聲道,“我不知道,不知道那天的男人是誰?當時我在小樹林,有人把我打暈,醒來之后我就...”
李秀蘭說著就捂臉痛哭,而吳彩鳳則是一臉震驚,表情僵硬。
最后,吳彩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拍著大腿痛哭,“不活了,讓我死了吧,老天爺呀,你咋不長眼呢?我好好的閨女呀,怎么會遇到那種事兒呢?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呀,以后可還怎么嫁人啊?”
夏愛黨看著面前這對痛哭的母女,指責的話咽回了肚子里,看到滿臉淚水的李秀蘭,心里還忍不住升起了一絲愧疚,畢竟那天晚上李秀蘭是為了等他,才被人有機可乘,但夏愛黨并不后悔。
吳彩鳳閉著眼一陣干嚎,“老天爺呀,我該怎么辦哪,以后的日子沒法過啦,讓我去死吧,沒臉見人啦!”
上班的時間眼看就到了,夏愛黨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母女倆,只能嘆口氣,推著自行車想離開,這件事情他不會說出去,畢竟說出去了,對李秀蘭的名聲不好。
吳彩鳳本來坐在地上干嚎,見夏愛黨推著自行車想要離開,卻麻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自行車的后車座。
夏愛黨皺眉道,“大娘,話都已經說清楚了,那件事情不是我干的,您怎么還不讓我走啊?”
吳彩鳳一臉哀求道,“夏干事啊,我家秀蘭若不是為了在小樹林等你,她也不會被人玷污了,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
夏愛黨心地本就純良,加上的確對李秀蘭有那么一絲愧疚,聞言叫道,“大娘你的意思是?”
吳彩鳳不好意思的擠出一絲笑來,語氣越發的謙卑道,“夏干事,你以前也喜歡過我家秀蘭,我家秀蘭人長得好,也勤快,雖然現在被人玷污了,但只要你不在乎,沒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為了我家秀蘭的以后,你就把她給娶了吧!”
夏愛黨嚇了一跳,他以前的確是喜歡過李秀蘭,可是后來李秀蘭漸漸暴露出的一些性格,讓夏愛黨認清了她的為人,下定決心要跟李秀蘭斷個干凈。
他現在已經不喜歡李秀蘭了,怎么可能再去娶李秀蘭呢?
一旁正在捂臉痛哭的李秀蘭,聽到吳彩鳳的話,也忍不住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夏愛黨。
夏愛黨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大娘,這絕不可能,我跟李秀蘭同志已經斷了關系,雖然她的遭遇的確讓人同情,可我是不會和她結婚的。”
聽到夏愛黨話,李秀蘭眼中的那一點期盼也慢慢泯滅,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吳彩鳳聽了夏愛黨的話,也是一臉失望,卻不甘心的道,“夏愛黨,這件事情多多少少和你有些聯系,我女兒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夏愛黨想了想道,“大娘,我姐夫跟派出所的同志很熟悉,你們如果愿意的話,我就讓我姐夫跟派出所的同志打聲招呼,讓他們好好調查調查這件事情,找出那個做了壞事的男人。”
聽了夏愛黨的話,吳彩鳳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
“為什么?”夏愛黨疑惑道,“我們不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我們要把兇手繩之以法。”
吳彩鳳哭著道,“你懂什么?這件事情要是傳揚了出去,我家秀蘭以后怎么做人呢?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給罵死。”
“難道,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夏愛黨不敢置信的問。
吳彩鳳抹著眼淚道,“不算了,還能怎樣?就算找出那個男人來,能把我家秀蘭再變回黃花大閨女不成?”
夏愛黨竟無言以對。
就算后世已經足夠開明,但很多人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忍氣吞聲,遮掩過去,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免得說出去,會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是現在。
吳彩鳳知道,現在讓夏愛黨娶李秀蘭是絕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