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賀總編呢?賀總編可在?我們要見賀總編,請他不要結束。”
“對!”
一時間,群情激奮。才柴才一個人,自是說不過一群人,便也不急著插言,只安然坐著,等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待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不自覺地安靜下來后,方才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聽在下一言。”
“好,才主編說。”
才柴這才道:“本報創刊之初,賀總編便說過,有感于民生多艱、時局危難才創下時報,又因資財有限,一開始便只打算做數期,并無長期做的打算和計劃,希望大家理解,謝謝。”
眾人一聽居然是原先就計劃好的,不由一愣,片刻之后,又問:“賀總編呢?賀總編可在?”
才柴道:“賀總編不在,賀總編于日前受了瓦崗魏公的縣令大印,如今在離狐做縣令,希望能牧守一方,希望能令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正在踐行他‘空談誤國,實干興邦’之策。”
才柴對著眾人好一通解說,確認第七期就是最后一期后,客客氣氣的把人請出去,又回去埋頭大睡,他實在太累了。
而外頭,因在場之人的口口相傳,一時間,京城時報第七期便是最后一期的事情,在洛陽城中,人人議論紛紛,書生們更是奔走相告。
議論著議論著,也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皆在說瓦崗要派人攻打洛口倉,以助圍攻洛陽之勢。
又說,洛陽乃是新都,城內府庫儲藏豐厚,富戶極多,為了減少功城的傷亡,瓦崗肯定會采取圍而不打的策略,以餓死守城的隋軍。
這消息,初聽言之鑿鑿,洛陽守將并留守的大臣們想起要查來源時,已無法查清楚,只能任由流言在京中愈演愈烈,且到了驚動人心的地步。
在這樣的人心惶惶中,推遲發行的第七期如約而至,再無頭版、次版、板塊的區別,通篇只有一本折疊書,其上只寫了一篇文章,文章用詞淺白,即便是目不識丁之人聽了也能立即就聽懂。
文章先是分析了天下大勢,又著重分析了在這等大勢之下的洛陽城的處境。大興本為正都,楊廣登基才改都城為洛陽,洛陽乃是新都,然不管是正都還是新都,皆做過大隋的都城,這等政治、軍事要地,自古以來皆為兵家必爭之地,兵圍洛陽城不過是時間早晚之事。
京城時報倡議洛陽城里的讀書人,義務宣傳和告知城內百姓,若有條件的,可趁洛陽城未亂起來時遷出,遷到周邊郡縣也是安全的;若無條件要留在城里的,望多儲存柴禾、米糧,以備洛口倉被攻陷后的日子,避免饑荒的發生。
自古以來,每發生戰亂,傷害最深皆是百姓,大隋號稱八百萬戶,等有朝一日戰亂平息,這八百萬戶還能剩多少?又要多少年才能恢復這些人口數目?
是故,京城時報倡議,洛陽城里的讀書人以家國百姓為重,請讀書人們多多向百姓宣傳,為免將來被圍時的危難,有能力遷居外出者,希望能趁著時局未亂之時遷出,遷居之地首推滎陽城;無有能力或是不愿的,希望能多備柴禾米糧,好度過即將到來的時局和難關,畢竟,洛陽,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第七期一發出去,輿論一時間嘩然,城中人心浮動,議論紛紛,還真有人扶老攜幼的舉家搬遷,有更多的人去忙著備米糧、柴薪,一時間,竟造成米價并柴禾價格的上漲,為了賣柴,城外百姓甚至砍光了一座山,所得柴禾皆賣入洛陽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