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連都氣樂了,直接道:“我家的房子,我托你照看了嗎?連聲都不打,你就自己搬進來了,聽你的意思,我還得感謝你?”
錢大臉皮奇厚,賀禮是自愧弗如的,就聽他道:“隔壁鄰居,鄉里鄉親的,我家老五與你又是發小好兄弟,幫你照看也是應當的,我們家那么狹窄,你把閑置的房子借他用用,也是你小賀郎仗義,顧念兄弟情義。”
賀禮聽得一陣無語,氣笑道:“別,我姓賀,你家老五姓錢,又不曾在我父母面前磕過頭,亂攀什么親戚!我父母也無福消受這種兒子!”
錢大臉孔板了起來,透著一股兇狠:“這么說來,小賀郎寧愿房子閑著,也不想著照顧兄弟,借給兄弟住了?”
賀禮冷淡:“先前說了,先父先母只我一個兒子,無有多子的福氣”
錢大獰笑:“原以為小賀郎是讀書人,應比我們粗人懂道理,不想也有講不通的時候,無妨,我們可進屋細細講講,老二,老五,還不把人請進家去?”
錢二、錢五立即圍了過來,陶五一步上前,抽出刀:“看誰敢動!”
錢二、錢五對望一眼,頓住腳步,幾兄弟眼色飛來飛去,一時間倒是沒動。這個世道,錢家能養活這么多人口,靠的就是一股彪悍之氣,加之家里男丁又多,平時又十分團結,在這一片很是有些名氣,頗能叫響名號,不然,人人餓的皮包骨,又瘦又小的年份,錢家如何養得出這么多個人高馬大的男丁。
錢家幾兄弟幾個對視間,突然動了,目標明確,錢二、錢五撲向賀禮,其余三人則撲向陶五。
陶五一凜:“郎君退后,小心!”
賀禮心里罵了句臥槽,連連后退,跟人高馬大的錢家兄弟相比,他的戰力簡直弱成渣渣,若他被拿住,那基本就完蛋了!
“使君!”
危急時刻,巷口終于想起一陣繁雜的腳步聲,阿田的聲音老遠就傳來,隨著這一聲喊,十個護衛披甲帶刀的沖進來,也不待行禮,對著錢家幾兄弟就是一人一腳,賀禮連忙道:“切莫動刀,先把人抓起來!”
“喏。”
護衛沒有半分遲疑,連刀帶鞘就是一頓抽,錢家兄弟還想反抗,無奈雙拳難敵四手,錢家兄弟也就是欺負欺負賀禮這等弱雞還有點優勢,不然也不過是普通人,他們野路子如何能比得上天天漁獵為生的陶氏子弟,自是被一通收拾,刀鞘抽打中,盡皆被制服,錢大掙扎太劇烈,又被頭上抽了一下,頭立即破了一個口子,鮮血順著面頰滾滾而下。
“賀禮,你當真一點舊情都不念?”
錢五被抓著雙臂,按了跪在地上,狠聲問道。賀禮看向他,道:“賀禮與你的交情,早在你們兄弟五個約起來打他一個,差點把他打死的時候就沒了!來人,給我打,打不死就成!”
“喏。”
一群如狼似虎的青壯,沖著錢家無兄弟就是一通好打,錢三媳婦看了半天,終于嚎了一聲:“夫郎!”
沖過來抱住一個陶氏子弟,張嘴就要咬,直接被一刀鞘抽腦袋上,一腳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