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點點頭,只道:“原來真是他。”
難怪會有《三國演義》售賣,難怪店內書籍那般博雜,不像旁地書店多以經籍為主,若是賀禮,那便不奇怪了。
平陽公主感嘆了一句,道:“多謝魏卿相告,只是,本宮今日與你所言……”
魏征聞弦歌知雅意,立即道:“回殿下,今日之言,微臣自不敢外泄半句。”
平陽公主點點頭:“如此,多謝魏卿。”
“不敢。”
平陽公主不再多言,讓人送魏征離開,她則坐回車內,吩咐左右回府。車內的小郎君拉拉平陽公主的衣袖,問:“娘親,賀禮賀德規是誰?”
平陽公主摸摸他頭,道:“賀禮賀德規嘛,一個有仁心仁行的才智之士,然卻非一個好臣子的天賦奇才。”
小郎君眨眨眼,問:“娘親的意思是說,賀禮是個人才嗎?”
平陽公主點點頭:“對。”
“那娘親為何不向外祖父舉薦他呢?娘親不是說,我們大唐需要很多人才嗎?”
小郎君又問。平陽公主笑了笑,道:“大郎,這世間人才不多,如賀禮這般更是稀少,然人與人是不同的,賀禮雖是才智之士,然為娘觀之,此人可做良臣,實非忠臣,是故,不能舉薦。”
小郎君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又道:“那娘的意思是說,我們大唐不用賀禮嗎?”
平陽公主又笑了,道:“不使野有遺賢是為人臣子之本分,我等身為臣屬,發現賢才,自當向圣上舉薦才是。”
“可娘親先前才說了不向外祖父舉薦賀禮的!”
小郎君不解。平陽公主笑著看他一眼,悠然道:“為娘不會舉薦,然旁人卻未可知了,左右時機未到,不急。”
小郎君一臉懵懂之色:“娘親何意?孩兒不明白。”
平陽公主道:“我兒還小,待你長大了便明白了。”
“哦。”
小郎君應著,神情有些郁悶,惹得平陽公主一笑,摸了摸他的頭,卻未再多言。
話說,不知道已被看破形藏的賀禮還無憂無慮的擱家里,拖著才柴一塊兒,跟賀魚一塊兒練字,名其名曰陪練,實際上不過是為了面子問題才這么說。
真實的情況是,才柴出身與他一般寒微,書法也如他一般差,然書法如今的世道下卻是讀書人的門臉,須得好好練習。
兩個大男人,還要跟一個小女孩兒一塊練書法,說出來實在有損威嚴,賀禮才找了這么個借口糊弄賀魚,對哥哥毫不懷疑的賀魚居然信了,也是天真蠢萌。
正埋頭奮筆疾書,阿田來稟告:“稟郎君,書齋的掌柜使人來稟告,說有一位姓魏的東郡舊時人欲拜訪郎君,在柜臺留了話,問郎君可有閑暇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