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太過強大,才柴簡直無力反駁,郎君明明是個通情達理、學識淵博的好郎君,為但某些時候,說話做事總是叫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才柴復雜的心理活動,賀禮大致能猜到一二,不過并不在意,人活在這世間,還是要念頭通達,快樂一些,不然活著真是半分趣味也無,沒意思。
準備好一切之后,江大郎終于帶著才柴的家眷到達長安。賀禮是親自去城門口迎接的,不止是因為感念江家這么多年對他的關照和幫助,還因為隊伍中有才柴的母親和妻子,他當才柴是兄弟朋友,自會尊重他的親長與家眷。
這些年,江大郎也成長起來了,聽說成親了,當爹了,當然,他妹妹也嫁了,家里再沒了適齡的女孩兒可以讓江大當家喊著要招賀禮做女婿,江大當家引以為憾,江大郎卻只有慶幸的,雖然,偶爾也會覺得沒讓賀禮做妹婿可惜了,但還是自家妹妹的名聲閨譽更重要。
江大郎看賀禮親自來迎,還迎出了城門,臉上的表情頗為動容,不說別的,只人品這一項,賀大郎便是人中翹楚。
微微一笑,趕緊上前幾步,先與賀禮見禮,笑著道:“賀郎有禮,經年不見,賀郎風采更勝往昔,說親的媒婆怕是要把賀宅的門檻踩壞了吧?”
聽江大郎的調侃,賀禮大笑道:“承江郎吉言,然而小弟我依舊是個光棍,閃閃發亮那種。不說這些事,與江郎同行的人中有我的長輩,且讓我先去見見長輩,行個禮,我在家里備了酒食,有什么話稍后再在酒桌上與江郎說。”
這話讓江大郎對他更加高看兩分,笑著點點頭,道:“賀郎先去忙,我們之事不著急,稍后再說也不遲。”
賀禮點點頭,一撩衣袍就往才柴那邊走,他騎著馬,正陪著母親和妻子,見賀禮過來,連忙跳下馬來,對馬車里的母親道:“阿娘,郎君過來見禮了。”
老太太還記得賀禮,曉得他是個極為和藹親切的人,笑著掀開布簾子,注視著賀禮,見賀禮過來行禮,忙不迭的道:“大郎快替為娘扶一扶你們郎君,可當不得郎君的禮。”
賀禮自然是堅持的,互相見了禮,笑瞇瞇地跟才母閑話家常,東一句、西一句,一老一少竟聊得熱鬧,才柴為之側目且感動,講真,對上老母親,他絕對沒賀禮這么能聊,他急性子,不耐婦人嘮叨。
一行人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進城,先把人送到才柴處,賀禮笑著道:“小侄先回去接舍妹,待會兒還要再過來叨擾的。阿柴,記得讓人準備我的飯食啊。”
十分的沒臉沒皮。
才母喜歡吶,才柴那是習慣了。
幫才柴鬧了新居,待他安頓家眷的功夫,賀禮使人約江大郎上門:“勞大郎等候,今日終于可以跟大郎談一談我在信中所說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