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一直冷眼旁觀的唐刀忽然開口,喊了句,對方茫然且無措的看過來,看到對方那身上穿著的衣服時,很是慌張,這又是個貴人。
“過來坐。”唐刀拍了拍邊上的椅子。
對方遲疑了下,又看了看遠處主人正在跟自己的朋友吹噓,縮了縮頭,愛德華走過去,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提領過來,嚇得他手腳慌亂,以為又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
“你很不甘心?”唐刀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只是見對方最起碼沒有對生活麻木,學會了捏拳,也得學會施展出去,但最起碼,他這個心沒有死,像極了當初為了錢狼狽不堪的自己。
科克瓦多山頂的救世基督在俯瞰著紅塵、俯瞰著眾生,在他的眼前,可能所有的悲歡離合都沒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們畢竟身處紅塵!
也許,自己這也算是“圣母心”泛了吧。
當你站在山頂,我如基督一樣俯瞰眾生,皆在劫中。
面對唐刀的詢問,對方只是漠然不語。
愛德華和小天使在邊上看著都著急,可沒多少人,敢面對老板的話而無動于衷的。
“你叫什么名字?”
這下對方有了反應,“古布塔。”
名字,就是首陀羅所用。
唐刀含糊的應了聲,“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老虎的種族每隔一百年都會出現一只白虎,他會脫離種族的束縛,去尋找,它想要的草原。”他說著,朝著小天使要了張名片,遞給對方,“有需要可以打我電話。”
古布塔拿到名片的手都在發抖,抬起頭,那眼神中滿是猩紅,他輕聲道了句謝謝,然后落荒而逃,看著他那驚恐的樣子,多像是一只被困在囚籠里的雞,只能看著人將自己同伴從籠子里拉出來,然后開膛破肚,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腸子撕下來,丟在地上,被野狗給吃了。
唐刀抬起杯子,朝著小天使跟愛德華笑著說,“來,致敬,這個滿是不公平的世界!”
古布塔跑到車庫,在下面的一間雜貨間中,熟練的坐下來,能跟著主任來瑞士出差,他很滿足,他也算是見過外面的世界,在村子里,他是“人上人”,但每次出遠門,他都只能住雜貨間,酒店這種地方,根本不是他這種低等人可以去的。
抱著膝蓋,跟老鼠為伍,古布塔看著膝蓋上放著的名片,因為他的手很臟,他能感覺到這名片一定價值不菲。
就算他自己,也覺得自卑。
可從那個亞裔身上,他看到了尊重,不,不是階層間的尊重,而是把自己看成了一個人,那種對待,在YD根本感受不到。
古布塔突然哭了,眼淚控制不住,他痛恨自己的父親把自己生在了首陀羅,他痛恨對方拋下自己,很早就去世了,他更痛恨,那個索求無度的家庭,自己活得連狗都不如。
雜貨間…
只配弱者的痛哭流涕。
而每晚上萬美金的套房中。
則是強者的發泄舞臺。
“古布塔,好想活得像個人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