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的話,寇季一字不差的記在了心間。
送走了宦官以后,寇季在暗自思量宦官的話。
門口的門子在宦官走了以后,有些不樂意的盯著宦官離開的地方啐了一口。
“小少爺,一個沒卵子的東西,也敢公然向您索賄,根本沒把您放在眼里……換做是老爺,肯定讓人把他丟出去,您居然還給他錢財……”
寇季正在思索宦官的話,突然被門子的叫喊聲打斷,略有些不樂意的看向門子,疑問道:“你是覺得我不應該怎么做咯?”
門子一愣,趕忙賠禮道:“小人哪敢……”
頓了頓,門子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小人只是覺得,以您的身份,以老爺的地位,您犯不著在一個沒卵子的東西面前低頭。”
寇季哼哼了兩聲,“誰說我低頭了?我只是覺得他可以會給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所以才順著他的心思行事。
事實證明,我花的那些錢很值,他給我提供的消息,遠超過了我賞給他的那些錢財。”
門子垂下頭,低聲道:“可是此事要是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為您好欺負……”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門子愕然的仰起頭,盯著寇季,“死……死人……”
“不然呢?給他的那些錢財,剛好夠他買一副上好的棺木。”
寇季沒好氣的說完這話,不再多做解釋,背負雙手進了府門。
門子等寇季進府以后,過了許久才回過神,然后略顯激動的跺了跺,道:“我就知道……小少爺絕對不是受氣的人。”
旋即。
門子盯著宦官離開的地方,哼哼道:“我寇府的錢財,可沒那么好敲詐的。那了我寇府的錢,就得拿命還。”
門子的心思,寇季懶得猜。
寇季在回府的路上,通過宦官的話,分析出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太后劉娥似乎在自囚以后,并不安分。
似乎派遣過郭槐,不止一次的去過曹利用府上。
太后劉娥要借著曹利用謀劃什么,寇季僅憑著宦官那一點點消息,還分析不出來。
但郭槐似乎在幫太后劉娥辦差的時候,并不安分。
應該多次向曹利用索過賄。
曹利用身為太后劉娥的心腹,被太后劉娥的另一個心腹索賄,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他沒辦法去懲治郭槐,也沒辦法請趙禎、寇準二人幫他做主。
他是太后劉娥的人,幾乎成了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
太后劉娥的人欺負太后劉娥的人,在趙禎、寇準等人眼里,那屬于窩里斗。
寇準等人巴不得看到劉娥的人斗的你死我活的,又怎么可能出手去幫太后劉娥的人主持公道?
難怪寇季近一些日子見到曹利用的時候,曹利用總是愁眉不展,精神萎靡的。
敢情近一些日子,曹利用一直處在被郭槐壓榨的狀態。
“就是不知道,曹利用在郭槐的壓榨下,能支撐多久才會反抗……”
寇季隨口感嘆了一句,便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反而太后劉娥在背后搞小動作的事情,更值得他關注。
寇季到了四君園門口,并沒有急著進去。
而是派遣內府的管事,去找來了倒泔水的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