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劉亨身邊的,皆是一些青皮混混。
劉亨借著那些青皮混混們欺男霸女倒是容易,可指望那些青皮混混們幫劉家置辦大的產業,又或者幫劉家在其他地方置辦產業,根本不可能。
劉從美一直被劉娥留在身邊調教,根本不可能幫劉家在汴京城以外的地方置辦產業。
劉從德不成器。
劉亨被壓著。
劉家能積攢出底蘊,那才奇怪呢。
劉亨苦笑了一聲,道:“以前在汴京城的時候,我以為我已經知道了天底下所有的事情。現在才發現,自己有些坐井觀天。”
寇季安慰道:“此事也怪不得你,你劉家起家時間短。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還沒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不像是人家,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背地里給自己安排了無數的退路。”
劉亨點頭道:“理是這個理,可我心里就是有些不痛快。”
李昭亮聽到這話,不樂意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不痛快的應該是我們幾家好不好。我們幾家謀劃了幾十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你們僅僅用了數年,就超過了我們數十年的苦功。”
寇季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此事怨不得旁人,純粹是你們幾家太貪心。你們什么錢都想往肚子里吞,卻從沒有想過,從肚子里掏出來一些錢,去開拓更大的產業。”
李昭亮不樂意的撇撇嘴,卻沒有開口反駁。
寇季說的是實話。
若不是他們幾家太貪心,露出了許多破綻,寇季也不可能在西域立足。
劉亨感激的看著寇季。
寇季盯著他笑道:“回頭多培育一些心腹,參與到咱們生意中來。”
劉亨重重的點頭。
“四哥,在諸多將門之中,那一家的底蘊最深?”
劉亨感激之余,問出了心頭最大的疑惑。
李昭亮一臉羨慕嫉妒的道:“曹家……”
劉亨略微一愣。
李昭亮吧嗒著嘴道:“在我們幾家起家之前,曹家就已經是真定路上的豪族了,掌控著數條通往遼國的商道。我們幾家開拓西域的時候,曹家也參與了一份。
寇季弄出的諸多生意中,曹家也有份子。
如今曹家的生意遍布西北,遠比我們幾家深厚。”
頓了頓,李昭亮瞥了寇季一眼,嘆氣道:“當然了……過幾年可能就要換人了。”
劉亨驚愕的看向了寇季。
李昭亮的暗示很明顯。
寇家再過幾年,很有可能超過曹家。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別聽他瞎說。我手里的諸多生意中,能穩穩的壓他們一頭的,只有一字交子鋪和鍛鋼作坊。
這兩項生意背后的大東家,皆是官家,可不是我。”
李昭亮幽幽的道:“等一字交子鋪鋪設到全大宋的時候,你手里的份子,就足以蓋過我們幾家。”
說到此處。
李昭亮有些惱火,“你說說你,當時創立一字交子鋪的時候,怎么不考慮考慮拉上我呢?怕我沒錢,還是怕我沒人?
有我加入,你創立的一字交子鋪,一定會鋪設的更快。”
寇季似笑非笑的盯著李昭亮,“拉上你?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李昭亮臉上的神情一僵,喪氣的道:“當我沒說……”
一字交子鋪賺錢不假。
可寇季連跟他最親厚的劉亨、曹佾二人都沒拉進去。
足以說明,里面的風險非常大。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西寧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