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能等人只能等著。
幾個人等著等著,就聊了起來。
郭易滿臉愁容的道:“你們說說,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大宋能有今日,十分不易,官家不思如何治理天下,卻反而放那些皇親國戚出來禍害人。
弄的朝野上下天怒人怨的。
這不是……這不是……瞎折騰嗎。”
王凱皺著眉頭道:“你手下不過是一個縣主家的世子而已。就算禍害人,也禍害不了什么。我手上可是有三個郡主的駙馬。”
劉亨長嘆了一聲道:“我跟你差不多。”
朱能嚷嚷道:“你們能跟我比?皇族之中,最兇的那個鄧國大長公主的駙馬,全在我手下。”
王凱側目道:“柴宗慶……聽說此人十分不堪……”
朱能沉聲道:“何止是不堪,簡直是不堪入目。他在我手下,還不可勁的禍禍,到時候我少不了要替他頂缸。”
劉亨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其實我們已經算很不錯了。最慘的是種世衡,他被調任到了三衙。而三衙內的皇親國戚最多。
冀國大長公主的駙馬李遵勖,以及他們的子嗣,都被官家放進了三衙。
石、魏、王三家的嫡子,也進入到了三衙當中。”
劉亨提到了石、魏、王三家,分別是太祖皇帝的生女已故賢靖公主、已故恭惠公主、已故賢肅公主的夫家。
賢靖、恭惠、賢肅是三位已故公主的謚號,而非封號。
劉亨提到了石、魏、王三家的嫡子,指的是三位公主的兒孫。
朱能、劉亨等人手底下安排一兩個皇親國戚,就已經讓他們覺得很頭疼了。
種世衡麾下,一大堆的皇親國戚,還不被生吞活剝了。
王凱沉聲道:“官家如今護著他們,他們到了我們麾下,還不把我們給折騰死。我們得想個辦法將他們調離才行。”
朱能十分贊同的點頭。
劉亨卻盯著朱能道:“按理說,你最不應該有這種心思。”
朱能不滿的道:“我怎么不能有?”
劉亨坦言道:“柴宗慶進入樞密院做事,有寇樞密鎮著,他不敢亂來。”
朱能瞪了劉亨一眼,道:“柴宗慶進了樞密院,是跟在我身邊的佐官。他要是仗著身份胡來,官家降罪,你覺得會降罪到寇樞密頭上,還是降罪到我頭上。”
劉亨略微愣了一下,覺得朱能說的有理。
柴宗慶真要是犯了錯,趙禎要找人頂缸,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朱能。
趙禎是不可能讓寇季幫別人頂缸的。
“我們得想辦法盡快將他們弄走……不然我們的仕途可就完了……”
王凱鄭重的道。
朱能沉聲道:“人家可是皇親國戚,有官家護著,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就看看寇樞密有沒有辦法了,寇樞密要是沒有辦法,那我們就趁早告老吧。
省的被他們一群禍害,污了清名。”
郭易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們有啥清名?”
他們都是一幫子殺才,殺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清名跟他們無關。
朱能瞪了郭易一眼,喝道:“那也比他們強!”
郭易贊同的點頭道:“那倒也是……”
就在朱能幾個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寇準將寇天賜架在脖子上,一顛一顛的走了過來。
朱能等人見到了寇準,一個個趕忙起身施禮。
寇準一邊走,一邊打量了他們一眼,聲音不重不輕的道:“一個個衣冠不整的跑到我寇府來做什么,嚇人嗎?”
朱能等人聞言,一個個對視了一眼,確實有人衣冠不整。
朱能對寇準苦笑道:“寇公,我們這也是急的亂了分寸。”
寇準狐疑的道:“急的?有什么急事?遼皇耶律隆緒撕毀了剛簽訂的盟約,打過來了?”
朱能哭笑不得的道:“跟戰事無關,是朝堂上的事情。”
寇準略微一愣,沉吟道:“最近興慶府內的一些事情,老夫也略有耳聞。你們想必是為那些調遣到你們麾下的皇親國戚著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