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和張知白在王曾的提醒下,幡然醒悟,跟著一起捶胸頓足。
許久以后。
王曾咬咬牙道:“去寇府別院……”
呂夷簡咬牙切齒的道:“此事牽連甚廣,若是不弄清楚其中的緣由,恐怕會出大事情的。眼下被那個小子逃了,也唯有親自去寇府別院,拜會一下他這個后輩了。”
張知白緩緩點頭。
呂夷簡猶豫了一下,不甘心的道:“老夫一個長輩,去拜會一個晚輩,太丟臉面了。”
“現在這個時候,還顧什么臉面。”
“……”
三人有了決定,一起出了宮。
出了宮門以后,就看到了禁軍將士們在街道上四處奔走,出入各個皇親國戚的府邸。
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一幕,早已被先行一步的官員散播了出去。
那些禁軍將士們在做什么,汴京城里的百姓們也清楚。
大部分的百姓并沒有搞懂此次朝堂變故的深意,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想法。
他們只知道,圣明無比的官家,又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那就是處置了那些平日里在汴京城內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的皇親國戚。
官家替百姓們除了一大害,百姓們自然高興。
一個個稱贊著官家的同時,紛紛跑到皇親國戚府邸門口去看熱鬧。
一些被皇親國戚們欺壓過的百姓們,甚至當街放起了炮仗。
百姓們高興了。
達官顯貴們的府邸上,卻并沒有半點歡快的氣氛。
大多數沉悶的像是沒有人似的。
百姓們的歡快和百官們的低沉,呂夷簡三人無暇顧及。
他們三人乘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寇府別院。
三個人往寇府別院門口一站,也不需要通稟,寇府的仆人就主動讓開了路。
王曾是寇府別院的常客,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身份在哪兒擺著呢。
寇府的門房也不敢攔。
瞧那三位陰沉的臉色,攔了恐怕會挨打,還沒地方說理去。
三人入了寇府別院,到了正廳,吩咐寇府的管事去喊寇季出來。
然后一個個如同在自己府上一樣,吆五喝六的讓寇府仆人準備茶點。
他們倒不是在擺架子,而是純粹將寇季當成了自己人,所以不生分。
寇季若是去了他們三人府上,如此做派,也沒人會說啥。
寇季若是去了他們三人府上,看上了那個漂亮的姬妾,招呼一聲,只要三人舍得,就會毫不猶豫的送過來。
反之亦然。
當然了,寇府沒有什么姬妾。
張知白雖然為官清廉,但卻也有姬妾。
都是宮里賜下的。
一個個在張府擔當著姬妾的名頭,卻干的是使喚丫頭的差事。
寇季要是真的能看上,張知白巴不得一口氣全給他送過來呢。
反正他也養不起。
因為他大部分俸祿全捐助給貧寒讀書人了。
三個人在正廳坐了沒多久。
沒看到寇季的影子,倒是看到了向嫣抱著寇天賜出現在了正廳。
“嫣丫頭你出來作甚,寇季呢?”
王曾疑惑的問道。
向嫣哭笑不得的道:“相公說了,呂公和張公私底下還沒有跟天賜兒會過面呢。所以吩咐妾身帶過來給兩位瞧瞧。”
呂夷簡臉一下子就黑了。
張知白一臉苦澀。
呂夷簡一邊在懷里摸索東西,一邊嘟嘟囔囔的罵道:“世人皆道他是寇財神,老夫看,他是寇扒皮才對。只要逮住機會,就扒你一層皮,不放過任何機會。”
呂夷簡在懷里摸索了許久,摸索出了一塊墨錠。
王曾瞧著有些眼熟,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