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擺出了不會趕盡殺絕的姿態,還鬧?嫌死的不夠快?”
頓了頓曹瑋長嘆一聲,“武勛當中,不止我曹瑋一個聰明人。能看出問題關鍵的人,恐怕有狠多。之所以在知道了問題的關鍵以后還鬧,無非是不甘心罷了。
可你們不甘心又能如何,高家這個例子難道不足以讓你們警醒嗎?”
曹瑋說完話以后,已經沒了繼續伺候花草的心思,提著短鋤,出了蘭園。
曹瑋出蘭園的時候,曹佾已經備上了厚禮,準備出門。
曹佾出了門,坐上了馬車,一路晃晃蕩蕩的到了寇府別院門口。
寇府的門子認識曹佾,所以并沒有將曹佾攔在門外,而是迎著曹佾到了寇府偏廳。
曹佾在偏廳里坐了沒多久。
寇季就出現在了偏廳,曹佾趕忙起身施禮。
寇季笑著道:“自家人,不必那么客氣,坐下說話。”
曹佾點點頭,坐在了座椅上。
寇季笑道:“聽說你最近跟潘夙走的很近。”
曹佾噌一下起身,看著寇季,一臉尷尬的道:“四哥……我……”
寇季擺擺手,失笑道:“行了行了,不必緊張,坐下說話。我又不是什么霸道之人,也不是什么偏執之人。你曹佾能跟我做兄弟,自然也能跟別人做兄弟。
我從沒想過,也從沒說過,我的兄弟就不能跟其他人稱兄道弟。
你和潘夙從小一起長大,認識的時間可比我們長,你們互相走動,那也是應該的。”
曹佾聽到了寇季的話,神色更尷尬了,他對寇季抱拳道:“四哥坦誠待我,我卻險些聽信了別人的話,跟四哥作對,實在是……”
寇季不等他話說完,就打斷了他,道:“行了,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你曹府家大業大,我寇府亦是如此。
處在你我這種位置上,牽扯到了利益問題,也很難為了私情,做出巨大的讓步。
官家推行的政令,對曹家確實不利。
你為了維護曹家的利益,跟潘夙坐在一起協商,那是應該的。
此事若是落在我身上,我很有可能也會跟潘夙坐在一起協商。”
將心比心,碰到這種事情,曹佾跟潘夙私底下走動,寇季完全能夠理解。
曹佾跟他是兄弟不假。
但兄弟交情是兄弟交情,利益是利益,公事是公事。
方方面面分的清清楚楚的,才能安安穩穩的相處下去。
公私不分、利益不分,遲早會因為利益問題,或者公私問題,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不然也不可能有‘親兄弟,明算賬’之類的話傳出來。
更重要的是,兄弟歸兄弟,誰也沒有資格約束對方交其他朋友,其他兄弟。
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人生,每個人也有每個人不同的交際圈。
并不能說,他跟你關系好,就只能跟你關系好,不能跟其他人關系好。
兄弟、朋友、同窗,不是夫妻。
中間不能存在占有欲。
存在了占有欲,味道就變了。
曹佾見寇季十分真誠,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寇季主動提其潘夙,他以為寇季是在埋怨他給即將淪為對手的人交往,有些不悅。
如今看來,寇季并沒有因此不滿。
寇季似乎看出了曹佾的心思,就笑道:“我之所以提起潘夙,是想提醒你,離潘夙遠點。他正在做一件有可能會連累全家的事情。你摻和了進去,下場不會太好。”
曹佾苦笑了一聲道:“我正要為此事請教四哥。”
寇季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盯著曹佾道:“你想知道什么?”
曹佾遲疑了一下,坦言道:“我四伯說,官家并沒有痛下殺手的意思,反而留有余地。是不是真的?”
寇季緩緩點頭道:“官家要是真的會痛下殺手,也不會將此事交給我。官家之所以將此事交給我,就是想看看你們中間有沒有人主動的服軟。